影自自己眼中抽開一般。
莫名的疼痛又湧了上來,停在半空中的手,掙扎猶豫後卻慢慢的停留在他的容顏上,輕柔的撫平了他凝聚在一起的眉頭,彥水水無奈的嘆息一聲,悄然的轉身離開。
身後,是彥少卿濃郁的眼神久久的凝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有緣無份一一卻是這世間最殘忍的四個字。
彥水水沉默的自屋子裡走了出來,明亮的光線迅速的灑落在眼前,灼熱的耀眼了雙目,看來她還是習慣在黑暗裡生活,剛一抬頭,卻發現月敖修長的身影在站立在拐角處,背對著自己,只餘下修長卻又落寞的背影。
公子來了多久,竟然沒有進去,難道他看見了……彥水水苦笑的搖了搖頭,徑自走了過去。
“公子。”身前的背影似乎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月敖慢悠悠的轉過身,“少卿好些了沒口?”
“恩,還在睡,沒有醒?”彥水水回頭望了一眼寂靜的屋手回道。
“沒有醒?”月敖目光悠遠的看向遠方,少卿比自己的酒量要好,又怎麼會沒有醒呢?怕是不願意醒吧,醒了,一切就真實了,一切便又殘酷了。
“公子沒有告訴水水和親的事。”不曾察覺到月敖的疑惑,彥水水淡淡的說起。
“你在乎嗎?”探詢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她雲淡風輕的面容上,月敖專注的凝視著她,期待著可以從她水波平靜的眸中找尋到一絲的波瀾。
可惜她依舊是一派的平和,看著自己的眼神平靜若水,月敖哀嘆一聲,自嘲的揚起嘴角,明知道會是如此的答案,卻依舊不死心的問出口,他又在期待什麼?期待她的嫉妒,期待她的反駁。
“公子……”
“水水,你知道嗎,你太壓抑自己了。”月敖截斷她的話,大手輕柔的按在她肩膀上,她的臉映在自己眼中,擊起心頭無限的憐愛和不捨,他又怎麼敢妄想她有什麼波動,連少卿的指婚她都可以平靜的壓抑下來,更何況是無足輕重的自己。
月敖的眼光太犀利,似乎可以窺探出自己隱匿下的一切,彥水水怔怔的低下頭,失神地看著地面。
從前,她是在壓抑著自己,可在這裡,她卻已經放鬆了許多,很多事、很多痛都隨著時間而慢慢的淡漠了,雖然再回想時卻依舊痛徹心扉,可終究還是淡了,她可以從過去的陰影裡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拉,只是心中烙下的傷痕卻是永遠都無法消失的,所以她可以默默的去付出,卻永遠沒有嘗試的勇氣和信心。
或許是因為痛過一次後,她已經清晰的明白,很多時候她賭不起!輸不起,因為結局都是用鮮紅的血液和鮮活的生命刻上心頭的,那樣的傷痕,任憑時間如何的流淌,永遠都無法磨滅。
“德喜只是飛鴿傳書過來,樓西國和月蕘要和親,只是塔莎公主和親的物件還沒有定下來。”不願意看她痛苦掙扎的神色,月敖轉移話題的開口道。
“還沒有定下來?”彥水水不解的目光望向月敖,既然還沒有定下來,公子又是如何肯定會是自己迎娶樓西的公主?
明白她眼中的困惑,月敖苦澀的笑了起來,無邊的淒涼染上了眉眼,“你以為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我為何在今日才知曉?”
“是有意隱瞞著公子?”彥水水略一思索,脫口而出的回道,以公子和身份,還有彥少卿的身份和關係,這麼大的一件事,又怎麼可能到了今時今日才知曉,必定是有心人可以的隱瞞。
“水水若是身為男兒身,一定絲毫不遜色男兒。”月敖由衷的讚美,只是面容卻蒼老了許多,被有心人可以的隱瞞,而且還是至親的父皇,他縱然是如何的灑脫卻是萬般的無奈。
“隱瞞在先,無非是讓我事先無法去轉圜,等回到錦官後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不容我再爭辯。”
月敖靜靜的訴說著,眼前浮現出那張熟悉而威嚴的臉龐,那是他的父親,卻也是整個月蕘王朝的帝王,在他眼中或許江山永遠都比兒子重要,所以他才會選擇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
第六十五章
月敖的哀傷落進眼中,想去安慰最終卻只化為一個擔憂的眼神,彥水水依舊默默的站在一旁,聽著月敖的訴說。
“樓西的破滅只在一時之間,答應了和親,一方面讓樓西王失去了戒備,同樣也讓樓西國無法和日照王朝在聯盟。”
月敖靜靜的分析著其中的利害關心,設這個佈局的是他父皇,他的野心、他的算計,自己又怎麼會不明白?可自己還是沒有父皇那樣的冷酷,冷漠到為了江山,為了版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犧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