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到,若有怠慢之處,請前輩千萬海涵。”
由不得他不小心啊。眼前的女子初一看,並無什麼特別,可是待一走近,他才感應到此女身上無形的威壓,一重一重,宛如夜晚張起的潮水,盡數淹沒心頭。他心頭自是大震,眼前這女子,便是結丹期前輩,也沒有這般威壓……
難道說,來人,竟是蜀山派的元嬰大修麼?“大概只是路過罷……”他心中默默唸道,更低了低頭,面上滿是尊敬之色。婉倩同他稍坐寒暄,便直言道出來意,“我本意是到魏陽國中四處遊歷一番。只是久不進人世,下得山來,竟連銀兩包裹俱無準備。因聽沈尚南沈師兄提過,若是有問題,便可憑此物,到這清虛道場中尋得幫助,不知可是如此?”
她說著,已經拿出一方小小的玉印來。這玉印不過拇指大小,卻玉潤光澤,顯是上等的和田玉。翻過印文,可見其上印著“清虛客鑑”四字,正是前些時日,沈尚南與夏靈蓓尋她時,送上的一方印信。若不是此時需要,她還真差點將此物忘記。
那武佑威仔細看了看印文,心中道一聲,“果然”便小心地將印信還給婉倩,口中恭恭敬敬地稱道,“前輩持客卿之令,完全可對我天臨道場提出要求,許可權等同於咱們清虛內門的客卿之位。”
客卿之位?婉倩揚揚眉,想不到這小小的一方印鑑,倒有這等許可權。這樣說來……清虛門對她的重視,只怕還不是一點兩點呢。
不過,想想也在理。她可是上下幾千年中,唯一在百年左右便修到元嬰期的天才弟子。這樣有潛力有前途的修士,只要不中道崩殂,自然能維繫長久的友誼。況且一個客卿許可權,於這小小的天臨縣來說,也確實做不了什麼。
當一個修士需要清虛道場相助的時候,完全可以預見,絕不會是什麼危機生死的大事。不過……有許可權,總比沒有許可權好。
婉倩笑得一笑,將印鑑收起來,從錦繡天地囊中又取出十顆中品靈石來。晶瑩剔透的靈石如璀璨的明珠擱在茶几之上,內裡滿是濃郁而純淨的靈氣,在靈石的影響下,便是周圍的空氣也鮮活不少。“我想換取一些銀兩和遠行的包裹。這些靈石,便是換取的資籌。武館主,不知能辦到嗎?”
武佑威露出釋然的笑容來,打著包票道,“前輩太客氣了,完全不需如此。銀兩包裹衣物等,屬下立刻便吩咐人去辦,最多一盞茶的功夫便夠了。但前輩的靈石……屬下卻不敢收。”
“讓你收,你便只管收下。”婉倩也不願佔去清虛門的便宜,白欠了人情。因而當下將桌上的靈石一掃,盡數丟給武佑威,“這便去準備吧。我想盡快起行。”
武佑威為難地看著懷中的中品晶石,張了張嘴,終於將口中的話嚥下,道一聲,“那就多謝前輩厚賜了。其實……真要不了這許多……”他收了音,趕緊出門招呼人去辦此事。要不了一會,便有兩個小姑娘端著紅綢覆著的盤子,笑眯眯地進得門來。
婉倩開啟紅綢,便見其中一盤裝著兩團碼得整整齊齊地金銀元寶。另一盤,則是四套疊得整齊的衣物釵襪。婉倩略略一番,見那衣物當中,竟還有兩套男裝,不由滿意地笑起來,誇獎道,“武館主,還是你想得周到。”
武佑威連稱不敢,那神態之恭謹,將那送銀兩包袱的倆小姑娘看得嘀咕不已。……這人究竟什麼身份……居然連武館主,也恭敬成這個樣子。她二人偷偷地朝婉倩打量幾眼,只覺得這女子除了說不出的好看外,卻又看不出什麼出奇了,因而心下暗暗叫奇。
“除了這事,還有一事要請教武館主。”
“前輩請講。”
“我欲前往勝都,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或者,若有直達馬車,倒也便宜。”婉倩將此行目的地道出,得了那武館主一番指點,這才明白,自己如今所在方向,卻是在勝都之西南。要往勝都去,還得繼續往東北方向走上兩個省份。
不過,好在這天臨縣正居於勝都與南詔聯通的南北大官道之上,每日便有長途馬車往返兩地。若是時間充裕,倒可坐上馬車,一路往東北而上,走到九曲,渡河而過,再轉乘馬車,走上半月光景,便可至於勝都。
他講解得很是透徹,婉倩謝過一番,這才在那兩個小姑娘的幫襯下,去了裡屋換了一身男子衣衫。如此方收拾得玉樹臨風,恰若翩翩少年,她才告辭離去,踏上了北上的馬車。
畢竟是長途馬車,趕馬車的都是老把式,常在路上跑的人物。馬車穩穩地前行,從天臨縣出發,走了接近一日,便在另一座城池上換乘,繼續往北。馬車上的乘客也漸漸有了不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