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屢屢掀起腥風血雨。”
李雲卿有些意興闌珊地斜看了他一眼,“所以說,如果是你趙掌教,若遇到魔族,一定是除而後快了?”
“那是自然”
“那正好……”李雲卿回過頭來,深深地看著他,“現在咱們的場中,就有一位,是魔族中人偽裝而成的。我若不指出來,趙掌教能不能分清……是哪一個呢?”
什……什麼
現場有魔族中人?……是誰??所有人不禁齊刷刷地豎起肩膀,挺起背脊,迅速與周圍拉開了距離。魔族,早被傳得神乎其神,誰敢接觸?
趙嘯卯怔了怔,半晌後,不由強笑道,“前輩,不……不是在說笑吧?”
“……你說呢?”
“這……”趙嘯卯四下裡看了看,甚至專門朝英華真人那看去,妄圖得到一些提示。只是一瞥之下,英華真人緊抿雙唇,一副黑臉模樣,他卻得不到絲毫有用的資訊。心底不斷打著鼓,他卻只有發動靈覺,仔仔細細朝身邊所有人打量而去。當然表面,他還不忘拖延時間,“前輩,您看,這人這麼多,我哪裡能一一分辨那麼清楚……”
“也就是說,”李雲卿慢條斯理,好整以暇地道,“即便是在我的明言提醒下,趙掌教都還無法第一時間找出魔族潛伏之人……那麼,蜀山便是出現魔族偽裝之人,蜀山上下也如今日的趙掌教一般……這實在算不得什麼的,是吧?”
“這……這……”
“既然趙掌教無法找出,那我就指出來好了。”李雲卿笑一笑,緩緩抬起手來,朝身畔一指,“今日風和日麗,天氣涼爽,卻不知這位……是因何熱成如此模樣?”
趙嘯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時驚得手足無措。“不……不可能……”
只是看著那人神色蒼白,汗水涔涔,卻又強自鎮定的模樣,趙嘯卯再如何不相信的心,也慢慢充滿頹廢。
“看……即便是李某指出來了,趙掌教也因感情親近不願相信……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理解趙掌教的吧?人之所以為人,便在於人有感情。人會因為感情親疏,做一些違背自己理智的事情……那麼,蜀山縱使真的隱瞞了魔族的事,也不過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而已……”
李雲卿的神色漸漸淡下去,轉頭看向那面色蒼白的秋水觀主,“先前聽說你滅了江南魔侵十四城的魔族?只是可惜你隱瞞了這麼久,偏偏要在今日蹦出來……”
“李前輩,他畢竟是我丹霞中人。可否請前輩將人交給丹霞,我回去之後,一定嚴加審問。若情況屬實……英華,自會讓它永世不得超生……”英華真人忍了良久,終於黑著臉開了口。只是她攜怨開口,最後一句話卻怎麼也控制不得情緒,充滿了森森陰氣。可以想見,若是落到她的手中,秋水觀主此後的命運,只怕悲慘無比。
英華說罷,死死盯著秋水觀主。……那人平日話語極其鋒利,只是此時,卻偏偏一言不發,甚是古怪。英華疑心是李雲卿做了手腳,但李雲卿的修為遠高於她,就如巨樹一般,她一隻小小蝣蜒,哪裡又能撼得動?
“英華真人這樣說,便是不信李某的話了?”李雲卿卻似乎有些慍怒,指著秋水觀主的手掌驀然一動,那四旬的青衣書生就嚯嚯動起來。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身上的面板,骨骼,一時間全部震動起來。
山下所有修士緊緊關注著這一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秋水觀主,難道當真是魔族不成?
卻見那青衣書生的麵皮慢慢皺起來,就如頭頂被人劃了一刀,整張人皮從頭頂整齊揭下,一直到腳。觀看的人中,除了那有此特殊癖好的,一個個看得背脊直冒寒氣。卻見那人整張人皮整齊剝下,中間露出的,卻不是想象中的血肉骨骼,而是流著涎液的黑黢黢的人形之物
那東西先還不動,不過頃刻之後,卻見本該在人手的地方,卻漸漸鼓動出透明的肉瘤來。涎液不斷流著,從天上落到了地下。人們紛紛閃避,那涎液侵入地面,卻很快腐蝕了土地,生出一陣陣刺鼻的黑煙來。
“是偽殺獸”人群中有人叫出來。但更多的,卻是不斷的追問,“……偽殺獸是什麼?”
李雲卿立在雲頭,看了英華真人一眼,“真相就在眼前,想必英華真人也沒有其他意見了罷?”他淡淡一笑,手掌一合,卻聽輕微的“啪”的一聲,那偽殺獸已經爆炸開來,碎肉漫天。不過很快,那些黑色的碎肉上又極快地生出一絲金色火焰,就如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金色火雨,只是雨滴還沒落到地上,就全部燃燒殆盡。
到此時,才有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