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只怕好不了了。”
石清妍笑道:“可惜了了,我就說秦姑娘是個軟性子的人,你說她要死那也是人各有志的事,偏她死不了,還給自己留下個傷疤。只是夫人實在不厚道,秦姑娘一朵春花正嬌豔的時候,我滿益陽府地給王爺湊女人都湊不夠數,那會子姨媽藏著寶貝不吭聲,如今秦姑娘臉傷著了,便要勉強王爺收了她。難不成我們王爺一表人才,只配要個有傷的?姨媽這是拐著彎罵我苛待王爺還是嘲笑我們後院裡的姨娘們都是拿不出手的只配跟個臉花了的女人做姐妹?”
楚律聽石清妍也說了個“人各有志”,便輕笑一聲。
肖氏聽石清妍強詞奪理,便冷笑道:“柔兒此時要嫁,自然也能嫁得出,且臉上只有額頭有傷疤,照舊比其他女子美上百倍,哪裡是花了臉的?況且她這麼著,也是因為王妃御下不嚴,叫吳庶妃無禮。柔兒沒出嫁的女孩兒,嬌弱的很,哪裡能受得了她那樣說。”
石清妍笑道:“既然嫁的出去,那就趕緊嫁了吧,反正我們王府是要給她添嫁的,就拿了添嫁當賠禮吧。夫人是明理的人,定不會跟市井潑婦一般拿了這事就訛詐我們,逼著我們多出銀子吧?”
肖氏冷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說著,便不理會石清妍,轉向楚律,“律兒,你今兒個便給我一句話吧,柔兒你要不要?”
楚律說道:“姨媽,這些瑣事本王不耐煩管。”
“律哥哥,你真好。”石清妍笑道,心想這肖氏喊那一聲律兒明擺著是跟她顯擺誰跟楚律更親近。
楚律臉上的笑忽地淡了。
石清妍瞧見他冷了臉,心說這人有病,沒叫他一聲楚叔叔就夠客氣的了。
肖氏看見楚律冷了臉,心裡一喜,忙藉機說道:“王妃意下如何?柔兒算是自幼養在王府的,跟王爺也親近。”
“親近到沒事就喊王爺‘律哥哥’?”說完,石清妍瞧見楚律的臉色又暗了一些險些能滴下水來,便起身對肖氏說道:“夫人要給王爺女人,給個沒災沒病的也就罷了,偏整治出一個要死要活發瘋傷了自己臉面跟得了癔症一樣的女人給王爺,夫人這居心也太險惡了一些吧。將心比心,夫人要是當真將王爺視如己出,怎會幹出這樣不厚道的事?”
楚律方才不曾從肖氏口中問出什麼話來,此時又聽石清妍話裡藏話,心裡又不耐煩聽石清妍跟肖氏對口對舌,便起身說道:“王妃瞧不上秦姑娘,姨媽要想給人,就給個王妃能瞧上的好人吧。”說著,斜睨了石清妍一眼,示意她跟著走,便向外頭去。
肖氏費盡苦心盤算著能用這出苦肉計逼著石清妍、楚律手收下秦柔,不想這兩人竟然嫌棄起秦柔來——不,應該是石清妍嫌棄,楚律對秦柔倒是可有可無的。若換個正常人,就算是先王妃耿氏,礙於情面,也會收下秦柔的。肖氏不禁灰了心,既失望楚律跟她疏遠了,又恨石清妍巧舌如簧。
“夫人……”鄒嬤嬤小聲地喚道。
肖氏吸了口氣,手撐在扶手上,低聲吩咐道:“不許人將方才的事說給姑娘聽,便是拼死,我也要將柔兒送到錦王府內宅,不然老身這幾十年的臉面就全沒了。”
鄒嬤嬤見肖氏並未提起董淑君偷偷跟石清妍說秦柔尋死這事,忙岔開話問道:“夫人可要去見一見秦姑娘?”說完,看見肖氏閉著眼點了點頭,忙上前攙扶著肖氏向秦柔房裡去。
走了幾步,肖氏想起方才石清妍話裡的句句藏著鋒芒,楚律又陰了臉,便對鄒嬤嬤說道:“叫人盯著瞧瞧王爺跟王妃,看看他們吵了沒。”
鄒嬤嬤笑道:“方才王妃那樣跟夫人無禮,王爺怎會輕饒了她?夫人放心,王爺是向著夫人的。”
肖氏冷笑道:“王妃是如何知道柔兒的事的?”
鄒嬤嬤忙道:“是董孺人去說的,據奴婢看,董孺人就是王妃有意送到咱們這盯梢的,她們姐妹原本好的很,只怕翻臉的事有意做戲給咱們看的。”
肖氏聽鄒嬤嬤不檢討自己辦事不利,反倒推說董淑君、石清妍別有用心,便深深地看她一眼,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你也老糊塗了。”說著,便拂開她的手,自己向外去。
☆、28
百子千孫圖十四
鄒嬤嬤因肖氏的話心裡七上八下起來;待送了肖氏進秦柔房裡;瞧了一眼臉上包著紗布的秦柔;便趕緊叫人盯著蒲榮院。
卻說蒲榮院那邊,沉水、祈年幾個跟著石清妍、楚律回來俱是提心吊膽的,楚律陰沉著臉,唯獨石清妍還記得早先說過給楚律送幾盆菊花;好整以暇地在廊下挑了兩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