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采折去三四分就罷了,又平添出五六分酒囊飯袋酒足飯飽後的庸俗浮誇來。
“你跟王妃商議的事本王已經聽說了,此次尋你來,是為了寫下契約書,由賀蘭做保,本王定然不會背信棄義,轉身不認賬。”楚律說道。
賀蘭辭笑道:“必問,你可信我做保人?”
何必問笑道:“必問自然是信你的。這契約書必問已經寫下了,王爺,咱們都簽了吧。”說著,便從懷中掏出印泥要按手印。
“不急著籤,先拿去給王妃瞧一瞧再說。”楚律看那契約多的很,便謹慎地說道,他不通這些,賀蘭辭定不好跟何必問斤斤計較,武言曉也不曾聽說過將城牆承包給商人的事,既然如此,只能叫石清妍領著武言曉好好研究研究這契約書,免得中了何必問的奸計。
何必問悻悻地收了印泥,心道這北邊風大連帶著枕邊風也猛起來了,笑道:“王爺果然小心,必問這一共寫了兩樣契約書,要不都拿去給王妃瞧一瞧?只是兵貴神速,王爺這事可耽誤不得。”
賀蘭辭眼皮子一跳,心道果然何必問另藏了一份契約書是給石清妍看的。
楚律笑道:“由王妃慢慢研究著,你先給了定金如何?”
何必問望了眼賀蘭辭,見賀蘭辭點頭,就笑道:“兵貴神速,王爺的將士不用帶了輜重去亙州府,必問準備了十萬大軍的輜重藏在亙州府北邊了。這算是定金,若契約簽下,必問藏在頤王、熙王封地的上萬夥計跟王爺裡應外合攻下這兩地,如何?”
“好。”楚律面上冷靜,心裡的吃驚卻壓不下去,聽何必問這般說,便知何必問定是一早就知道熙王、頤王勾結外族的事,他一路搖搖晃晃過來,是早掐算著時機,算計著要跟楚家三兄弟中的一個做下“買賣”,可惜這等多智近妖的人沒人轄制的住,也幸虧跟何必問做下“買賣”的是他們。
何必問心裡又何嘗不慶幸是跟石清妍做下買賣,能夠與石清妍互相引作知己,自是看出石清妍是不在乎捧出一個鉅富,也有法子處置自己這“鉅富”的。
武言曉自是這幾人中最震驚的一個,原以為何必問不過詩詞歌賦過人一些,是個書呆子,待見到他,更以為他相貌輕浮沒什麼真才實學,還不如楚恆像第一才子,此時見識到他膽敢拿了輜重等等跟楚律做買賣的膽量,便更是對他刮目相看,暗道難怪人都說賀蘭辭是跟何必問齊名,卻不說何必問跟賀蘭辭齊名,可見何必問終歸是高出賀蘭辭那麼一點點。心裡才有些納悶高出賀蘭辭一些的何必問怎沒人籠絡,就看見何必問慵懶地斜倚在椅背上,用手背遮著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模樣簡直跟宿醉方歸的紈絝浪蕩子一模一樣,神態間更有一股堪比女子的嫵媚,叫人怎麼看怎麼難受。也因此,立時想明白了這位為什麼只傳出詩詞書畫的才名,卻沒人提他經世治國的才幹。看模樣,這何必問還沒自己這乾瘦、駝背之人顯得高深莫測。
因何必問說了這話,楚律便越發對亙州府志在必得,又耐著性子不看何必問的神態細細與何必問商討輜重等事。
正說著,門上又響起叩門聲,王鈺叫人進來。
翠墨便有些委屈地端著托盤,捧著三盅參茶過來,說道:“王爺,甘姑娘聽說前院書房的燈亮了一夜,特地燉了參茶送來。”若不是甘棠的丫頭太過會強詞奪理,他一夜未睡頭腦昏沉,不耐煩多事,此時他怎會硬著頭皮送茶來。
“小師妹送的茶?妹夫,小師妹人在錦王府?”何必問好奇地問王鈺。
王鈺一時尷尬起來,咳嗽一聲,說道:“必問,我跟甘棠和離了。”心裡嘀咕著若是何必問念在甘康的份上替甘棠打抱不平,自己該如何應付。
何必問又看向賀蘭辭:“小師妹做了錦王爺的妾?”
楚律咳嗽一聲,忙道:“甘姑娘是小女的師父,小女見甘姑娘和離之後要住進庵堂,便接了她來王府住。”
“原來如此,若是王爺肯給束脩,必問願意收郡主為徒。總歸必問的知己在錦王府,必問是要在錦王府蹉跎一些時光的。”何必問慢悠悠地說,以眼神看向賀蘭辭問賀蘭辭楚靜喬跟甘棠學什麼。
賀蘭辭微微眯眼點了點頭。
何必問恍然大悟,微微點頭附和。
“……何公子若想喊本王爹,本王是不會拒絕的。”楚律淡淡地說道,石清妍那邊認了個知己就罷了,總歸石清妍不是膚淺之人,不會被皮相迷惑;但楚靜喬畢竟還小,這何必問又實在太輕浮,那餘家兩個小子就罷了,隨便哪一個招來做郡馬都能湊合,這何必問就敬謝不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