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子兩頭受氣,兩頭又都不能得罪,心裡憋屈,有心要嚇嚇里正娘子,上前幾步,故弄玄虛,道:“夫人,你今日可為自己惹禍了?”
里正娘子一聽這話,雙眼立時睜開,斥道:“休要胡說!”
周嬸子笑笑,坐到里正娘子身旁,一副推心置腹的光景,道:“夫人,你可聽過江白圭江舉人?”
里正娘子住在鄉間,因著里正,倒也聽過江白圭之名,這時聽周嬸子提起,不知她是何用意,答道:“聽過,那又如何?”
周嬸子心想,聽過就最好不過,於是將梔子與江白圭定親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次。
里正娘子並不相信,嗤笑著罵周嬸子胡說八道。
周嬸子也不惱,道:“夫人,我這也是好心提醒你,莫要給自己招禍,你若不信,只當我什麼也沒說,將來夫人莫要後悔就是了。”
“她若是與舉人老爺定了親,那今日我賣地與她時,她為何不說?”里正娘子口中雖這樣說,可見周嬸子說的真切,還是信了幾分。
周嬸子道:“江家與蘭家四禮已成了三禮,只等迎娶,我在蘭家住,這些自然瞞不過我。夫人,你也曉得,蘭家如今在孝中,服孝議親,於禮不合,蘭家自然不願聲張。”
里正娘子一琢磨,周嬸子確實說的在理。
周嬸子又道:“蘭家不願聲張,這事夫人曉得就是了,千萬別再往外傳。免得到時毀了舉人老爺的臉面,惹惱了舉人老爺,你我都擔待不起,夫人,你說是不是?”
里正娘子被周嬸子一張巧嘴唬住,當面應下,千恩萬謝的將周嬸子送出門。
周嬸子站在門外,轉身看了看在她身後閉合的紅漆木門,啐了一口,這才離去。
里正娘子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得勁,使人將里正找來商議,道:“要不,我將蘭家的錢還回去?”
里正讀過幾年私塾,自是比里正娘子多知曉點子道理,道:“如果江家與蘭家真是孝中議親,江少爺應該顧忌我們才是,我們這是捏著他的把柄呢!你想,江少爺讀書是為何?自是為將來出仕,咱大齊以孝治國,若是我張揚出去……”說到這,里正突然停了下來,啐道:“你這蠢婦,定是叫周嬸子給騙了!這些道理我都知曉,江家不會不知,怎麼犯孝期議親這等錯?虧得我機靈,沒讓周嬸子給蒙了過去!”
里正娘子遲疑著:“你是說,江家並未與蘭家議親?”
里正瞪了她一眼:“議親這事定然不假,至於四禮嘛,定然是一禮未行。”里正眯著眼睛琢磨一陣,心想無憑無據,還是不要去招惹江家為上策,於是又道,“你嘴巴給我緊著點,不要將這事拿去亂說!還有,以後見著蘭家客氣點。對了,年前你是不是買了張家一塊地?靠近蘭家的那塊。尋個由頭送給蘭家,算是賠罪。蠢婦,記住,蘭家不想人知曉此事,你送地時就無需明說。”
張家的地是里正娘子攢的私房,藏著掖著,倒底還是沒藏住,她心中捨不得,可又不敢反駁,只回房生悶氣,不幾日倒病了一場。
第二十章 放水
更新時間2010…8…6 16:01:27 字數:2466
——那個,那個。。。。小聲的說一句,米辣來求粉紅票票了——
周嬸子與果子前後腳進門,梔子聽了動靜,走到院中去,周嬸子見她,拿眼睛恨恨的瞪她,但還是低低的說了句:“辦妥了。”
梔子沒細問,周嬸子這般去,無非就是虛張聲勢嚇唬里正娘子,拿話唬人之事,梔子對周嬸子很有信心,只道:“有勞嬸子,若是三月內未有閒言碎語傳來,我立馬給嬸子減飯食錢,連同這三個月的一同補上。”
周嬸子曉得辯不過梔子,說也是白說,便不開口,只在心中唸了幾句咒,踏著步子回房去了。
待周嬸子閉門,梔子轉過身,欲與果子解釋方才與周嬸子的話,才察覺果子苦著一張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遂推了她一把,道:“想什麼想的這般入神?”
果子只是不答,走到房中,才與梔子道出緣由,原來她去胡家還銀項圈,吃了閉門羹。
梔子失笑,道:“你就為這事發愁?人家許是出門做活了,過幾日胡仲倫來家,你再還給他便是了。”
果子眉頭依舊皺著:“德三叔在秦家做活,我去問過,他說胡仲倫在家,可我敲了半天門,就是無人應門,喚也無人答。”
聽這麼一說,梔子心中明瞭,道:“胡仲倫自尊心極強,他今日在我們跟前失了面子,定然羞於見你,所以才未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