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文,看看他如何說。”
二丫愛熱鬧,她話音剛落地,已匆匆往後院豬圈去,其餘幾人均想去看賣豬,也跟著往後院走,吳氏落在最後,回頭瞧梔子還立著簷下,揮手道:“快進屋去。”
梔子無奈的笑笑,轉身進屋,她曉得孃親這是不願意讓她見生人。剛回屋坐下,就聽後院吵嚷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她擔心家人吃虧,也顧不得裝乖女兒,起身往後院去。
到後院一看,一個一臉橫肉的漢子立在高處,指著豬圈道:“你們且自己看看,這豬是不是得了豬瘟?難不成我還哄你們?”
吳氏幾人看了看,果然見兩頭豬躺在圈中木板上,一動不動,頓時沒有言語,只有二丫慌道:“不可能,我方才進來餵食,兩頭豬還相互爭搶,這才多大功夫,怎麼就得了豬瘟?”
梔子也是不信,兩頭豬早不得豬瘟,晚不得豬瘟,偏在趙屠夫來買豬時得豬瘟?她走到近前,拿起豬食槽旁邊的一根攪潲水的棍子,使勁戳了戳躺著的豬,兩頭豬哼哼兩聲,動也不動一下。見這情形,雖覺得蹊蹺,但也由不得她不信。
趙屠夫見眾人不言語,笑道:“既是得了豬瘟,也就無人敢買來吃,你家扔了也是扔了,不如我吃點虧,五十文一頭買下,拖回去餵狗。”
養了七八月才長肥的豬,轉眼就沒了,吳氏自是心疼,可還是道:“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聽說豬瘟會傳染,你拖回去,若是害得你家牲畜得病,我反倒過意的去,不如埋了罷。”
趙屠夫急忙擺手:“不礙的,不礙的,我家沒有養豬。”
無論他如何說,吳氏怕豬瘟傳染,只是不肯讓他拖走,梔子在一旁冷眼看著,見趙屠夫如此急切想買走兩頭豬,怕他再拿去充當好肉賣與別人吃,也堅決不同意他拖走。
見蘭家不肯將豬賣與自己,趙屠夫罵了一聲晦氣,匆忙而去。
待趙屠夫走遠,吳氏望著豬圈嘆道:“真是可惜了!二丫快去喚六子與胡仲倫來家,將豬拖去埋了。”
齊嫂子與張嫂子亦覺得可惜,勸了蘭家母女一陣,扶著吳氏往前院走。
幾人走到前院,二丫卻又回來了,進門就嚷道:“大娘子,咱們的豬沒有得豬瘟,而是那趙屠夫使壞!”
聽得此言,幾人皆詫異不已,梔子更是往前走了幾步,道:“你怎知曉?”
二丫喘了一口氣,方才道:“奴婢方才去魚塘,聽六子說的。他說那趙屠夫早已臭名昭著,日日與人耍錢,欠了一一屁股債,老婆兒女也讓他賣了還賭債,快過年,債主逼得緊,他就想出了一個損人的法子騙錢。他先進豬圈使迷香將豬迷倒,再謊稱豬得了豬瘟,主家見吃不得扔了又可惜,只好幾十文賣給他。原本無人知曉,但前幾日他在里正家也使這個法子,被裡正娘子的婢女撞破,還捱了好一頓打,只差沒丟了命。我們日日在家,才不知道這事。”
幾人聽罷,仔細一想,確實覺得趙屠夫走路與常人有異,腳下一瘸一拐,想來就是被裡正家打的。而且初到後院也確實聞見有一股香味。
一番感嘆過後,吳氏道:“虧得我怕豬瘟流傳,沒賣與他,不然就著了他的道了。”
梔子使二丫去後院看看豬,二丫回來說腿腳已經能動,只是還站不起來。
吳氏越發相信兩頭豬隻是被迷倒,道:“這兩頭豬相當於是白得的,乾脆一頭也不賣,今日全殺了。胡仲倫與六子幫我們做了一年活,與他們一人分幾十斤,齊嫂子與張嫂子明日回家過年,也一人帶一塊給孩子吃。”
齊嫂子與張嫂子聽得有肉拿回家,沒有不高興的,都興興頭頭的與吳氏道謝。
梔子心想如今家中也不在乎這二兩銀子,殺了與大家做福利也好,於是使二丫去請德三來家幫忙殺豬,又與齊嫂子張嫂子一道去後院挖灶埋鍋,預備開水燙豬。
人多好辦事,太陽還未落山,四扇豬肉已經擺在院中的方桌上。梔子提著一把砍刀,正與齊嫂子一道分割豬肉,二丫端著一木盆豬血過來,問:“大娘子,這豬血如何做?”
看著豬血,梔子突然懷念起毛血旺來,丟下砍刀,與二丫去灶間,綁了自制的圍裙,動手做起來。這時節有辣椒,要做毛血旺並不難,只一會功夫便做得一大盆,饞的二丫直冒口水。
到晚上,梔子在院中擺了兩桌,請幾家熟識的鄉鄰吃酒。臨走時,但凡來吃酒的人家,吳氏都與人一塊一斤左右的豬肉。
第二日,齊嫂子張嫂子回家過年,各人拎走一塊十來斤的肉,胡仲倫與六子的,昨日已經拿走,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