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娘娘……她,她是秋蒙啊!皇后身邊的秋蒙啊!”
聶無雙心中一驚,她上前一步,這時侍衛們一驚飛奔過來,紛紛抽出寶劍問道:“刺客在哪裡?”
聶無雙抱著三皇子,心念飛轉,頓時眼淚滾滾落下,她顫顫巍巍指著地上的秋蒙哭道:“快!快!……快抓著這刺客,方才她要刺傷三皇子,要不是本宮身邊的德順,本宮與三皇子都……都命難保了!”
她哽咽難言,渾身簌簌發抖,侍衛們都認出了她的身份,本就是覺得此事一個不好恐怕就是他們護衛不周的罪責。一聽她說完,立刻有人把昏死的秋蒙綁住。悶
德順也十分機靈,立刻介面怒道:“大膽的賊人居然要刺殺三皇子!好好綁去宮正司!嚴刑拷問看看到底是誰指使的!”
侍衛們一聽連忙把昏死的秋蒙拖走。一通忙亂,聶無雙與三皇子迅速被護送回了“永華殿”。
聶無雙回到了宮中,手中的三皇子被嬤嬤抱走,她這才覺得自己的胳膊疼痛難忍,一看,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宮袖,夏蘭連忙去請太醫,宮女們為聶無雙褪下劃破的宮裝,清洗傷口,整個“永華殿”中氣氛緊張,無人敢吭聲。
誰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刺傷如今盛寵的皇貴妃。
是針對皇子還是針對聶無雙,無人敢猜測。
晏太醫趕來為她上藥,開藥方。聶無雙正由著醫女包紮傷口的時候,蕭鳳溟匆匆而來。
他薄唇緊抿,一向含笑清俊的臉上比往日多了幾分不怒自威的威嚴,一雙墨色眸中含著焦急,他看到床榻邊臉色煞白的聶無雙,頓時眼中掠過痛惜與驚怒。
“怎麼樣?可傷著筋骨了?”他急忙問道,一雙修長的手握著聶無雙冰冷的手,竟微微顫抖。
聶無雙纖細雪白的胳膊上綁著的繃帶染紅半邊,她搖了搖頭:“臣妾沒事,只是……”
“只是什麼?”蕭鳳溟連忙追問。
“只是以後這傷口恐怕會留下難看的刀疤……”聶無雙明眸中神采黯然道。
蕭鳳溟緊繃的臉色陡然放鬆,他又是無奈又是疼惜地輕拂她的臉頰,輕籲一口氣:“傻子,人沒事就好,這點傷疤又有什麼關係。”
聶無雙抬頭,衝著他勉強一笑,不再吭聲。她心中另有思量,自然無心再理會他的關切。
蕭鳳溟知道她剛受驚嚇,又見傷口並不算嚴重,便好言安慰幾句,轉身步出內殿。
“大內御林軍的統領是誰?!”他沉聲怒問殿外的內侍。
在殿外候著的御林軍統領夏肖臉色發青地進來跪下道:“微臣罪該萬死!”
蕭鳳溟冷冷道:“傳朕的旨意,即刻起削去你御林軍統領一職,由副統領歐陽寧暫代。立刻查清刺客是誰,什麼身份和背後主使之人。”
御林軍統領夏肖臉色一白,只能伏地稱接旨,黯然退下。
蕭鳳溟處置完,這才走入內殿中。聶無雙已包紮妥當,正斜斜靠著床榻的軟墊上閉目養神。
她臉色雪白,細長悠遠的眉微微顰起,精緻絕美的下頜輪廓尖而令人憐惜。她支著額角,長袖滑落,露出她玉臂上未來得及洗乾淨的血跡,似點點紅梅印在手上,觸目驚心又帶著血色的妖冶。
蕭鳳溟走到她身邊,握了她的手。聶無雙怵然而驚,猛地縮回手,等到看清楚是他,這才長吁一口氣,倦然問道:“皇上走路怎麼沒聲音,嚇壞臣妾了。”
蕭鳳溟坐在床榻邊,摟著她,慢慢地問道:“你可看清楚那刺客的臉了麼?”
聶無雙正想說是,陡然住了口,搖了搖頭:“臣妾……不知道。太慌亂了,臣妾……”
這件事事起太過倉促,而且那行刺的人竟是秋蒙,這一次牽扯了皇后,難道是皇后?……
可是一想又充滿了疑惑,怎麼會是皇后?她再傻也不會讓一個與她自己有干係的宮女去刺殺自己。
這裡面又有什麼樣的曲折?聶無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蕭鳳溟見她臉上煞白,不再追問,輕拂她的散發,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躺著歇息吧,方才朕看見你流了不少血。”
聶無雙虛軟地點了點頭,她躺下,看著他眸光默默看著她,心中一動,低聲道:“皇上陪著臣妾麼?”
蕭鳳溟見她語氣綿軟,點了點頭:“好,朕陪著你。”
他說罷,半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睡顏,忽地低聲道:“無雙,朕又一次食言了。”
聶無雙依在他溫暖的胸前,聞言睜開眼,微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