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霸道而強勢的女人,這些皇子早早就被趕出京城,朕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個背井離鄉,帶著怨與恨,從此與朕天涯相隔,只有五弟……”
他忽地頓住。
聶無雙心頭一酸,許久才道:“是啊,只有他留下來了。”帶著他的堅韌與仇恨,在雙重痛苦中苦苦煎熬,靜等著最後一刻能復仇的時刻。
她眼底的淚滾落。臉頰一暖,他已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無雙,你應該與他一起的。有時候朕常想,你回來,他又該怎麼辦?”
聶無雙看著他瘦削的俊臉:“可是他已經做了選擇,臣妾也做了選擇。鳳溟,愛不是謙讓。是擁有。”
她埋首在他溫暖的懷中:“這一世,臣妾有皇上,有長寧,已經足夠了。”
蕭鳳溟笑嘆一聲,緊緊摟著她,不再言語。
……
皇帝夜宴三王,雖不是大的宴席,只是家宴,但是依然佳餚豐富。聶無雙與蕭鳳溟端坐在上首,楚王,端王與靜王圍坐在一旁,暢談古今,聊起各地風物,十分盡興。
蕭鳳溟不能飲酒,便以水代酒。楚王是武夫,喝了一會,高興起來便拉著端王與靜王拼酒。蕭鳳溟看著眼前兄親弟恭的一幕,眼角漸漸有水光。這番天家和樂的情形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聶無雙看著他的面色,心下黯然。
正在這時,殿外有宮人匆匆前來,跪下道:“皇上……皇上……晉王……覲見。”
蕭鳳溟以為自己聽錯,三王亦是吃驚站起身來。殿中一時間寂靜無聲。蕭鳳溟站起身來,回頭看著聶無雙,深眸中皆是驚喜。
“宣!快宣!”蕭鳳溟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聶無雙跟著站起身來,蕭鳳溟已大步向殿外走去,步履急切,三王面面相覷,各人面上皆有複雜的神色:難道盛傳的皇上病重是假的?!
眾人跟了出去,只見宮人引著一位玄色服色的年輕男子。他走得穩重而快,宮人碎步小跑都無法追上他。
終於他步上高高的御階,面容漸漸露在宮燈之下。蕭鳳溟眼中神色激動,親自上前。
那年輕男子走到蕭鳳溟跟前,筆挺跪下:“臣弟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俊朗深邃的面目,犀利直接的眼神,他就如一頭從荒野中闖入皇宮中的狼,生機勃勃,無畏無懼。
“八弟!你是……八弟?”蕭鳳溟上前,顫聲道。
第六百一十六章 鳳臨天(十九)
站在蕭鳳溟面前的玄衣男子,聞聲眸中掠過一絲水光,但很快,他低了眉掩下眼底的神色:“是,皇上哥哥,我是老八。”
蕭鳳溟看著他那張長大成人的俊臉,在記憶中的那一張冷冷的小臉重合,不由緊緊抱著他:“你終於回京了,八弟!”累
聶無雙在一旁看著,那晉王臉上微微掠過不自然。蕭鳳溟拉著他的手,高興進了殿中與三王見面。
端王微微一笑:“老八竟然長這麼高了。”
楚王哈哈一笑:“在魯陽封地養得好。魯陽出勇士,本王很早就想去瞧一瞧了,可惜不能去。”
靜王面上帶著關切,問道:“八弟的母親身子如何了?”
晉王這才回眸,恭謹地說:“去年去世了,前些年一直臥病在床,所以未能入京與幾位哥哥相聚。”
蕭鳳溟見他臉上帶著黯然,心中一嘆:“難為了八弟了,那麼年幼,一人撐起了王府。”
聶無雙見晉王雖年輕,但是行止有度,雖不善言談,但是其餘人在說話,他都認真聽著,心中對他印象好了幾分。
一場普通的家宴比預計時還拖延了許久。蕭鳳溟從未這般談興濃厚,到了月兔西墜,這才作罷。三王已告辭,蕭鳳溟留下晉王,深眸中皆是動容:“你當初離京說過,你回到京城是朕需要你的時候。”
“是。臣弟說過。”晉王面上鄭重。他抬起頭來,年輕的面龐映著殿中的宮燈,越發明晰俊美:“皇帝哥哥,你真的病了嗎?”
蕭鳳溟扶著胸口,淡淡一笑:“是病了。但是如今的應國也病了。”
晉王沉思了一會:“是因為藩王嗎?”他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藩王權力太大。”
蕭鳳溟眸光復雜地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晉王,不知為何,面對最小最年輕的弟弟,他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話:“那你怎麼看?”
晉王忽地抬頭,看著面前的皇帝,也是自己的唯一信任的哥哥:“皇帝哥哥相信我?”
“信的。若是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