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姑抬起頭來,忽的問道:“你跟衙門的那個捕頭很熟?”
楚一清笑道:“也不算是熟悉,只是認識而已,要不然我這一發現水缸裡有人動了手腳,先不用去衙門報案,就直接讓梁捕頭帶人過來!”
劉翠姑一聽,那心裡就一驚,忍不住又抬頭打量了楚一清一眼,當即更是覺著楚一清來路不凡,竟然連鎮子裡最大的捕頭都能隨意使喚,當即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狠狠的磕頭道:“楚姑娘,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請您一定要高抬貴手,放過長生哥吧!”
楚一清趕緊上前攙扶她,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麼?這案子不是結了麼?郭長生不是沒事了嗎?怎麼又……”
劉翠姑站起來,咬了咬唇,這才說道:“案子是結了,可是鎮老爺要三十兩銀子呢,這麼多年,郭大娘年紀大了做不得活計,長生的臉被燒成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法出門,小女子更是隱姓埋名,偶爾遮擋著出去接些活計回家走,勉強餬口,這三個人的生活只能說是勉強溫飽,別說是三十兩銀子,就是一百個銅錢也沒有啊,鎮老爺這樣判,就跟要了長生哥的命差不多啊!”
“原來是這樣!”楚一清沉思了一下:“如今你已經能見天日,何不去找找你家的那些親戚?”
劉翠姑臉色更是難看:“姑娘也是女子,也應該明白小女子的處境,小女子為了跟長生哥在一起,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哪裡還能讓親戚接受?雖然官府判了,我家的大火跟長生哥無關,可是我家的親戚早就已經先入為主,認為長生哥就是放火燒我家的壞人,而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我!他們知道我沒死,早已經在心裡認為我是跟長生哥苟合殺了我爹孃,又怎麼會幫我們呢?”
楚一清點點頭:“說的也是,如果換做是我,也會這樣想!”
劉翠姑一聽,那臉色立即刷白,趕緊又跪下道:“這位姑娘,長生哥真的沒有放火殺害我爹孃,我相信長生哥不是那樣的人!”
楚一清笑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你心裡有數便是,與我無關!”
劉翠姑跪在地上猶豫了好久,這才問道:“姑娘,小女子看你僱了很多的人做買賣,不知道是否還需要人?小女子願意賣身給姑娘為奴為婢,只希望姑娘能幫幫我,救救長生哥!”
楚一清假裝一愣,為難道:“劉姑娘,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現在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鬟,也就不過五兩銀子,你這一下子就要三十兩,而且你這年齡也大了,還有郭長生……”
劉翠姑立即磕頭道:“小女子知道,小女子知道自己不值那麼多的銀子,可是小女子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衙門說了,如果三天拿不出三十兩銀子,就將長生哥發配到邊境去做苦力,這……姑娘,求求您,就救救小女子跟長生哥吧!”
楚一清裝作猶豫,就見門外一個身影一閃,那郭家的老婆子也跪了下來,祈求道:“這位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別跟老婆子計較,如果翠姑一個人不夠,那就再加上老婆子,只要姑娘別嫌棄老婆子年紀大了便成!”
楚一清趕緊將郭婆子扶起來,說道:“嬸子,您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說實話,咱們非親非故的,我真的不好幫忙,再說這誰家的錢也不是海水潮來的不是?”
郭婆子咬咬唇,突然道:“姑娘,你看這樣成不,我將房子賣給你,我那四間房子,跟這個院子差不多一般大,也差不多二十兩銀子,再加上我們兩個,三十兩,您看如何?”
劉翠姑立即喊道;“大娘,不能賣房子,那房子是咱們三個的棲身之所,這賣了房子,咱們……”
郭婆子嘆口氣,回身抱住劉翠姑哭道:“好孩子,你為了長生做的夠多的了,是俺家對不住你啊,行了,這事你就別管了,趁著還年輕,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劉翠姑立即大駭道:“大娘是什麼意思?不要俺了嗎?我知道是我給長生哥帶來了災難,可是我是真心的喜歡長生哥的,就算是長生哥變成那副樣子,我也願意跟他在一起,大娘這時候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一清被她們兩個哭的頭痛,立即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看這樣吧,這一帶總歸你們是老住戶,也熟悉,那房子我就買了,二十兩銀子,過段時間,將這面牆打了,兩家合成一家,劉翠姑,你要籤個賣身契,以後要忠心的跟著我,為我辦事,這郭長生跟郭嬸子,還可以住在這個院落裡,但是有一樣,需要回避的時候就要回避!咱們醜話先說在前面,跟著我,首先第一就是忠心,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