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說，朕心意已決。”連陌的目光慢慢在大殿中跪了一地的大臣腦袋上掃視，“這一戰，朕一定會贏！”說完之後，又回頭看著滿臉蒼白的阿薰，“對不對，阿薰？”

阿薰怒喝：“你不會贏！”

連陌挑挑清秀的眉峰，看著阿薰，目光有些嘲弄：“那朕就帶著你一起去，讓你看看，朕是怎麼贏的。”

阿薰抿著唇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連陌哈哈大笑，揮手讓退朝，等大臣們都鬱郁不安地走了之後，才站起來，把阿薰的臉輕輕捧起來：“皇叔已經不是神話了，你為何還這麼相信他？”

“他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神話！子淵不會被你打敗！”阿薰篤定地說，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相信子淵，一直都相信。

覆水難收

她心裡的神話，永遠不會倒……

“真的嗎？”連陌的眼睛也亮起來，“那你就等著看，我會親手把你的夢打碎！”

“你變態！”阿薰咬著牙怒視他，此刻恨不得把連陌千刀萬剮了。

連陌低下頭在阿薰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他低著頭，漆黑的睫毛把一雙嫵媚的鳳眼都遮蔽了：“早上你不是還想拯救我這個變態嗎？為何到現在就放棄了？”

“我沒有想放棄，我……。”阿薰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想讓連陌失望，不想聽他用這種低沉的語氣來問她為什麼要放棄。她只是聽到子淵的名字便有些激動，所以一時腦袋裡糊塗了，忘記了自己跟連陌來的初衷。

“你心裡最在乎的人還是他，不是我。”連陌滿目傷感的抬起頭，細長的鳳眼，彷彿又讓阿薰看到那個不諳世事的雲家二公子，“你原本喜歡我的，為何又要放棄？為什麼要放棄我？”

阿薰眼裡的淚水啪啦一聲落下來，是她的錯嗎？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無辜？彷彿他真的沒有一點兒錯一樣，當時，當時……是誰把她的愛踐踏在腳底下？

“是你放棄我的……。”阿薰推開他，踉蹌著逃開，“你不要我，是你不要我的！”

“如果現在我要你，你會不會回來？”

阿薰睜大眼睛。

為什麼，連陌，你到底懂不懂？愛情，是一條奔向遠方的河流，它太湍急，根本不容許誰有停留或者回頭的機會。

你懂不懂，覆水難收？

“你心裡真的只有皇叔嗎？如果他死了，你怎麼辦？”連陌俊美的臉上泛出一絲蒼白和冷寂。

“我立刻死，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小紫呢？”連陌沉痛地說，“你竟從來沒為她考慮過。”

“不是的，”阿薰搖著頭說，“我只是，我只是……。”她想不出什麼話來說，真的，她竟從來沒有為小紫考慮過。

皇帝出征

連陌冷笑，似乎恢復了冷酷無情：“你就是不稱職的母親，你有什麼資格讓小紫認你呢？”

“我們好好談一談，陌，不要再固執下去，我們好好談一談。”阿薰攤開雙手，無可奈何，對於小紫的感情，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切等我打敗了皇叔之後再說，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聽，你也休想動搖我。”連陌斜睨她一眼，“如果你想殺我，儘管來，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我奉陪到底！”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陌！”

連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無論阿薰怎麼叫喚，他都不回頭看一眼。

改變不了嗎？

她一個人的力量，什麼都改變不了嗎？

阿薰的手在狠狠抓在紫檀木的桌子上，一個人的無助感，此刻鋪天蓋地蔓延上來。

子淵，也許你早就預料到了，你不會像我一樣傻，不會以為自己有力量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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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軍在這個月初五集結完畢，皇帝御駕親征的訊息一傳出去，整個帝都的百姓都處在極度的不安惶恐中，皇帝都走了，不知道帝都接下來會亂成什麼樣子。

而大臣們更是個個心懷鬼胎，既在暗地裡猜測著皇帝此行的兇險，又不得不在表面上裝的畢恭畢敬，絕對不敢露出半點兒不恭之心。

浩浩蕩蕩的護國軍在皇帝的親衛隊率領之下，從帝都正門緩緩出去，夾道上的百姓發出響亮的歡呼，可那些歡送的聲音，有多少是帶著恐懼地顫音。

“叔叔，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清晨的陽光從車窗外透進來，照在小紫雪白的臉頰上，她像個瓷娃娃一樣仰著頭眨巴大眼睛，看著這一生羈絆著她生命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