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
隨著馬車進去府中,人群也隨著馬車湧入,門外圍觀的人停下了腳步紛紛抬頭向內張望。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泠崖先下了車。
看到泠崖的身影,車外的人便是一陣鬨鬧。
“泠崖!”
“泠崖哎!快看!是泠崖!”
“真的是泠崖!一點都沒變呢……”
聽到車外傳來的議論聲,蘇引不禁莞爾,看著車外的人朝她伸出手,躬身迎了上去。
車簾落下,那抹紫色身影輕輕的跳下了馬車,纖細的身形,熟悉的臉,雖有不同還如記憶中那般驚為天人,即便已經看了多少年,人群轟的一聲鬧了起來,人紛紛湧了過來。
“少爺!”
“少爺!歡迎回來!”
“少爺變了呢,好像瘦了……”
“少爺……”
看著那一張張神色激動的人,蘇引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份強烈的感情,有些感動又有些傷感,更多的是感嘆,這一切都是屬於那個人的東西,她好像搶了屬於那個人的一切,包括身體。
“我回來了。”
最終,蘇引也說了這一句話,似乎也只有這句話能夠回答。
泠崖察覺到了蘇引的異樣,卻只以為她是因為回家的緣故,直至兩人進了房間才小聲詢問。
“公子,你有沒有記起什麼?”
蘇引聞言回過神來,搖頭苦笑,“沒有。”
那個人已經死了,等同於從這個身體裡消失了,她能記起什麼?那些根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她又怎麼記得起來呢。
泠崖微微勾唇,握緊了掌心的手,“沒事,慢慢來,總會想起來的。”
蘇引只有苦笑,良久回了一句,“若是……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呢。”
他到底是希望他想起來的,畢竟連他也是屬於那個人的世界裡。
泠崖一怔,“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只要不要再忘了我一回就夠了。”
“不會的。”蘇引無聲的笑了,這一句似乎讓她得到了救贖呢,在天禹國的時候明明沒想過這麼複雜的事,現在是怎麼了?一回到西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這些,明明都是些根本不需要糾結的事。
這個身體是蘇引,她也是蘇引,如今她們融為一體還是蘇引,不管怎麼樣始終都只是蘇引而已。
這麼一想,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泠崖眸色一閃,一抹笑漸漸溢位唇角。
如想象中差不多,房內簡潔奢華,處處都是書,唯一鮮豔的便是床邊那一副紫玉屏風,幽幽的紫,很深,很神秘的感覺。看著看著,蘇引不由得伸手撫了上去,沁涼滑膩,質感如玉,意料之外的清冷,彷彿籠著寒氣一般。
泠崖只是安靜的跟在一旁,見此狀況道,“這副屏風是夫人送給公子的禮物,在公子出生前。說這塊紫色寒玉世間罕見,能佑人健康,益壽延年。”
“原來是我娘送的麼。”蘇引下意識的嘆息一聲,說完之後才驚覺彆扭。
原來是寒玉,怪不得摸上去如此清冷,這麼大塊的天然玉石的確罕見,何況是這麼深的紫色,柔潤通透,幾乎沒有雜質。只是她總覺得這塊紫玉有些不同,可究竟是哪兒不同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故事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
外面已經徹底的安靜下來,蘇引不覺詫異,“外面的人都散了麼?”
泠崖輕輕點頭,“嗯,他們怕打擾公子休息。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公子一定累了罷,不如早點休息,天色也不早了。”
“嗯。”蘇引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轉身坐到床上躺了下去,柔軟的床鋪很舒服,被子上有著淡淡的薰香,很淡,很舒服的味道。
泠崖見狀無奈的斂眉,轉身出去吩咐人準備了熱水。
很快人便將木桶與熱水送了進來,速度奇快,不一會兒一切便已準備妥當,泠崖細心的將房內的窗戶統統關上,又將幕簾放下衣服放好才走過去。
“公子,水準備好了。”
床上的人沒了反應,側身蜷在那兒呼吸輕輕的,屹然已經睡熟了。
泠崖不禁莞爾,俯身坐到床上輕輕推了推,“醒醒,沐浴之後再睡。公子?公子……”
叫了幾聲依然沒有反應,泠崖微微眯起眸子,突然傾身靠過去壓低聲音道,“公子不好了,皇上來了。”
“什麼!”床上的人一躍便坐了起來。
泠崖躲避的及時才沒被撞上腦袋,那詭異的速度讓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