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裡看起來是草地,但實際上是一片斷層,後面懸空。而海堂專注於練習,漸漸接近那裡,已經到達邊緣了。
我驚叫一聲,撲過去拉住他。
“海堂,小心!”
剛抓住他的手,我腳底一鬆,兩個人一起滾了下去。
不知道翻滾了多少圈後,我才暈頭轉向地趴在地上。還好地上是一層軟草,沒有石頭、樹木等著我的腦袋來磕。
“日向,你沒事吧?”海堂坐起身,問我。
暮色四合,群山的輪廓已經看不清了。我試著坐起來,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只是全身細碎的疼痛,估計是翻滾下來時被凸出來的石塊、樹枝刮到吧。
我站起來,左腳一著地,一陣鑽心的痛,身體晃了晃,兩手亂揮,抓住了海堂的手臂才能站穩。
“怎麼了?”海堂扶住我,問。
我鬱悶,怎麼偏偏是腳呢:“好像左腳扭到了。”
他扶我坐下,說:“你坐著,我去找路。”語氣有點不自然。
我奇怪地看他向前走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呵,海堂意外是個很純情的男孩呢!
我坐在地上,仰頭看四周。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離地面落差大概十幾米,白天還好說,現在是晚上,我又扭了腳,靠爬上去行不通。
海堂走的地方似乎有條小路,但沒有任何照明工具胡亂走動也很危險。
正想著,海堂回來了。
“小路可以走,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默。老天是在玩我嗎?
“算了,等下休息時看不到我們,他們會來找我們的。”我搓搓手臂,山風吹來,挺冷的。
“嗯。”海堂坐在我身邊,擋住了大部分風。真體貼呢。
等了很久,或者是我以為很久,實際上剛一會,都沒聽見什麼聲音。
我的左腳越來越痛,身上細碎的傷口也痛得麻木起來。
“日向,我看看你的腳。”海堂慢慢地說,黑暗中感覺到他的視線在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擔心我會拒絕。
“嗯。”
我伸出左腳,海堂蹲在我面前,大手有些顫抖地摸上腳踝。
他碰到痛的地方,我瑟縮了一下,感覺到他細細地摸索,左捏右按,好半天才鬆一口氣:“沒事,沒傷到骨頭。”
“咦,海堂,你還會這個呀!”我驚訝地說。
“有時候練習過度也會受傷,久了,就懂一些。”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我快悶死了,換成其他人的話應該會把氣氛搞得熱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悶。
“吶,海堂,我們聊天吧。”
“……聊什麼?”
“你為什麼會加入網球部,你的家人啊……這些。”
我極力忽略越來越痛的左腳和傷口,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
“剛入學時,我並不想加入任何社團,後來因為跟一個傢伙不打不相識才加入網球部的。”海堂聲音低沉,緩緩地說。
我略一思索:“是桃城,對不對?”
“嗯。總覺得怎樣都不想輸給他,不管做什麼都要和他爭,他跑20圈,我就跑30圈;他揮拍五百下,我就一千下……輸給誰都不能輸給他!”聲音突然堅定起來。
“……”
這或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朋友吧!
“海堂,你和桃城組成雙打或許會發揮意想不到的力量喲。”我笑眯眯地說。
“誰……誰要和他雙打啊!”
怎麼聽著像惱羞成怒啊?
我忍著笑:“好了,不說桃城了。說說你的家庭吧。”我換個話題,免得害羞的小蛇不再理我。
“我家比較簡單,爸爸、媽媽和弟弟。爸爸是銀行職員,媽媽是家庭主婦,弟弟還在讀小學……”
海堂的聲音含著淡淡的幸福。嗯,家人是最溫馨的港灣。
我記得上回龍馬的貓Karupin意外跑來學校時,海堂拿著玩具逗弄的情景。
海堂薰,外表兇狠暴戾,心腸卻很柔軟,喜歡小動物,單純善良,很表裡不一的男孩子。
“海堂,以後你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因為你肯定會對她很好。
不吭一聲的男孩沉默著,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海堂,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就像是探險片裡的情節?”
“啊?”
“吶,飛機失事,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