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這一生,得你為妻,夫復而求?”
低啞的嗓音在耳畔迴響,一直傳到心裡,激起層層迴音。我臉紅地埋入他懷裡,任他怎麼說都不再抬頭了。
於是我們向迪姆爺爺和溫妮奶奶他們告別,他們很捨不得,我們才剛來兩天就要走了,而且是回隔著千山萬水的日本。我也很難過,眼看著那麼疼我的三位老人日漸斑白的頭髮,我也很想留下了陪他們,但是沒辦法,只有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後再回來了。
離開了菲森鎮,我們又回到慕尼黑的臨時住所,收拾好東西后,我很不捨地環顧四周。我們在這兒住了幾個月,現在要離開了,才知道不知不覺間,這裡已經裝載了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段日子的。
“捨不得這裡?”腰間環上一雙溫暖的手臂,暖暖的氣息吹拂在耳邊。
我放鬆身子,靠入身後堅實的懷抱,懶懶地說:“是啊,很捨不得……”
“我們把所有的記憶都裝進心裡,把心帶走,就什麼都帶走了。”
我轉身面對他,瞪大眼:“咦,小光,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文藝了?說話文縐縐的,讓人好不習慣。”我還應景地抖了下身子。
他沒好氣地瞟我一眼,屈指在我額頭上敲了個爆慄:“就知道油嘴滑舌!”
我呵呵一笑,經過這麼一鬧,傷感的情緒去了不少,開心地檢查東西是否已經帶齊。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納悶地拿起來一看,手一抖,差點摔了手機。
“嗯?”他詢問地看我。
我愁眉苦臉:“是馬修教練……”
他不是很滿意地回紐約了嗎?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打電話給我?難道哪個地方又有什麼交流賽了嗎?
響了一會,實在不敢不接,我苦著臉摁了接聽鍵。
“Helena,有件事想拜託你……”
我走到門邊,仔細聽馬修教練說的內容,還真被我猜中了,又是交流賽啊!不過這次也和我即將成行的目的地相同,是關於本次日美的青少年選拔友誼網球大賽。
掛了電話,我沉吟了一會,走到他面前說:“抱歉,小光,我不能和你一起回日本了,我要回紐約一趟。”
我們靠得很近,所以我感覺到他的氣息突然一亂,雖然只是一瞬,卻很明顯。
“……去多久?”他問,沒有起伏。
我主動抱住他,聽聲音就知道他在生氣,我小心翼翼地說:“馬修教練有事找我,不會太久的,就兩三天,我保證一定三天後回日本!”
他注視著我良久,久到我都惴惴不安起來,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不理會,我是肯定要回紐約的。
可能是看到我堅定的神情,他嘆息一聲,雙唇帶著眷戀、不捨地吻了上來。
我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柔順地張開嘴任他舔吻。
唇舌交纏,連空氣都充滿了離別的味道。快窒息前,他輕輕地低語:“雅,別讓我等太久……”
113、狼狽
我看著手裡的名單,不自覺地蹙起秀眉。
“馬修教練,這個是……?”
“本次日美交流賽的美國隊成員。”他好整以暇地十指交叉,靠在旋轉椅上看著我。
“開什麼玩笑!”我彈彈手中的紙張,不相信地說,“雖然說是青少年,但是一個國際性的比賽怎麼可能才有這麼幾個選手參賽啊?那我當初幹嘛還拼死累活地和施萊爾比賽啊……”最後一句我是含在喉嚨裡說的。
“嗯?”他挑眉,警告地瞪我一眼。
我呵呵傻笑地應付過去,不過心裡倒是真的疑惑起來。原本以為是一場不遜色於我所參加的紐約—慕尼黑的交流賽,怎麼美國這邊就只派出七個正選?連個替補都沒有嗎?而且這上面連他們的年齡、就讀學校等一些基本資料都沒有,這算什麼啊!還敢號稱“美國西海岸青年選拔隊”!
“你認識你父母一些同行的朋友吧?”馬修教練問我。
我點點頭,確實認識好幾個,關係都還不錯。
“那麼,你幫我個忙,讓他們幫忙查查這幾個人的資料。”他伸手指向我手中的名單。
“咦,為什麼?”
不就是一場和日本的青少年比賽嗎,馬修教練為什麼那麼在意?難道里面有什麼玄機?
“這次美國西海岸青年選拔隊的教練是理查德貝克。”他淡淡地開口。
我不明白地看他,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