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怎麼了?”鍾茗承認自己是明知故問。
“沒事!”乾隆方才與紫薇談了挺長時間,不著痕跡地套出了小燕子在大雜院住了許久,從未與達官貴人有交往,又知道紫薇遇到福家也是偶然。對福家的疑心去了不少,但是心裡仍存了點疙瘩——突發事件最能考驗人,福家沒有在第一時間上報,顯是有私心的,永琪也一樣,他們護著誰?永琪許是被小燕子迷了心,倒也罷了,哪個男人都有年輕糊塗的時候。福家麼……是為了護著令妃罷!又想起了令妃打順風旗坐實了小燕子的身份、養心殿上那個“沒有殺了她也沒有把她送得遠遠的”的論調,心裡不舒服了。總算你們還知道畏懼沒有對紫薇下毒手!可仍然心地不純!
這麼想著,乾隆卻沒有跟鍾茗說,不管怎麼樣,皇帝還是要有點深度的。
“是個好孩子,雖然規矩上頭不太夠格兒,可是卻知道要心存敬畏,”鍾茗便岔開了話題說金鎖,“紫薇丫頭也是,雖然不大標準,許是宮外不知道宮內規矩的緣故,可心裡畢竟是想守規矩的,這份心意就難得。”
乾隆緩過臉色:“紫薇與金鎖,倒是值得管教的。”
“說到規矩,我想——不如讓永琪親自教小燕子規矩!”對上乾隆的目光,笑了,“你想啊,令妃教了小半個月她還能拉著奴才趴在地上賭錢、唐嬤嬤教了大半天她能讓唐嬤嬤養三個月的傷、舒妃捱了三天就在這兒,”指指地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永琪教,會是個什麼光景兒?我就不信永琪能製得了她!”到最後都沒製得住啊!
“皇上再想,不知道她是冒名頂替的時候,你對她多麼寬容,她都能逼得你動板子,永琪畢竟年輕,不如你的氣度。總有被氣著的時候,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自然就疏遠了她!開春就是乾隆二十五年了,二十六年又是一輪秀女大挑……”
“大妙!”乾隆撫掌而笑。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管怎麼著,宮裡都知道她是還珠格格了,就是把她弄沒了,重說紫薇是還珠格格,怕更要惹人閒話,”鍾茗小心地道,“小燕子說話顛三倒四,有一句卻是說對的,她是你認下的義女,不是明說的親生女兒,咱們畫蛇添足反而不美。那就認下她這個義女好了!皇上又不是認了她這個義女,就不能再認一個紫薇!”
“便宜她了!一個和碩格格就這麼……哼!”
“不是還珠格格麼?”
“那不過是個稱呼,不是品級……”
“嗯?”
“哈哈!”
“現在最讓我擔心的是,她與永琪,萬一永琪真就瞧上她了,可怎麼是好?她便是‘義女’,也是永琪的妹妹,要改口說是媳婦,未免讓人笑掉大牙!皇家哪有養童養媳的道理?!”
乾隆眯了眯眼:“她不是自認是雨荷的女兒麼?朕就讓她盡孝去!”
“先別露出來,讓永琪知道,不免要鬧,最好的打算,無過於永琪被她磨熄了念頭。硬要拆開,讓這孩子犯上犟勁兒就不成了。”
“朕心裡有數兒。”
“今兒我讓永璂約他十一哥一塊兒來用膳了,兩人早就到了,正在永璂房裡溫書,一塊兒罷。”
“也好!紫薇還沒收拾好麼?一起來罷!”
“小凌子,去請薇格格,另賞金鎖兩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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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現在要叫格格了!”金鎖抽抽鼻子,“你終於找到爹了!”
“金鎖!”紫薇也是激動不已。對著乾隆,她覺得親切,已哭過一回,只覺得以往的一切辛苦都很值得。金鎖十幾年如一日的相伴,一見面,紫薇更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主僕二人相看淚眼,還是金鎖先反映過來,抹抹眼淚,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一面開啟一面道:“這是咱們以前做的荷包,裡面都是些銀子,預備著以後好賞人用的。福晉'1'還另給了我一些銀票和碎銀子,都在包裡了,爾康少爺給你置辦的首飾我也帶來了,咱們到福家以後他們給你做的衣服也都在這裡了……”
“薇格格,皇后娘娘請您一道用膳,”有人來打擾這對主僕的別後重逢了,“金鎖姑娘,皇后娘娘說你這些日子侍奉格格辛苦,今晚就不用勞動了,特賞了你兩碗菜。”
兩人趕緊擦了眼淚,金鎖又幫著紫薇快速而簡單地補了一下妝,這才送紫薇出門。
62。嬤嬤開講座
坤寧宮的家宴場面不是很大,只有乾隆、鍾茗、十一十二兩個阿哥與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