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聽到很多聲音。
“我蘭庭的女兒金枝玉葉,夫人就叫嘉兒如何?”這是一個威嚴的男聲。
“皇上說的是。”這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這是一大群諂媚的聲音。
迷迷糊糊間明白,她似乎就叫這個名字,是叫蘭庭的人給的,或者是別的人給的,她也搞不清楚,只記得她就叫這個名字。
作為金瀾王朝的唯一嫡公主,蘭嘉絕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皇帝的寵妃看了她也要乖乖行禮,絕對是最合格的小妾;皇子們對她各種討好,完全就是二十四孝的哥哥弟弟。
什麼都很美好,吃著好的,住著好的,還有周圍人想著方法的給她取樂,可是蘭嘉總是覺得不對,似乎她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
……
“公主殿下又在發呆了。哎,公主殿下就是好看,就是觀音娘娘坐下的仙童,發呆都比其他人好看。”小宮女一臉花痴。
“去去去去,說什麼呢,公主是你能議論的。喜公公說了,公主那是在思考人生,思考大事。什麼發呆,不懂就多讀一點書,被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們金鳳宮都是不學無術之人,平白給公主臉上抹黑。”大宮女橫了小宮女一眼,毫不留情地數落,“慶嬤嬤佈置的書看完了嗎,聽說後天考試,考試不合格的要扣月俸。你可以是我手下人,到時不合格,我也跑不了要吃掛落。記得回去就好好看書,不要成天雜言碎語。”
旁邊走來一個也是大宮女打扮的女子,笑呵呵地說:“立春姐姐不要這樣嚴肅,這些小丫頭才剛進宮,規矩不熟就好生教導,何必讓自己生氣。”
公主殿下手下最得力的是喜公公和慶嬤嬤,然後就是兩個掌事太監平公公和安公公,四個掌事姑姑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這些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賞賜的人,對他們的嫡女,這八年來,兩人現在關係就是並不如當時恩愛,也沒有想過用他們的嫡女做什麼。
“立夏妹妹過來是何事?”立春問道。
後面的小宮女、小太監見兩位姑姑說話,都悄悄退了三步,不敢打擾。
“王太傅從同文殿遣人過來,問公主身體如何。還說,公主如果身體不好,就免了前兩日的功課,也不要急著看書,免得傷了眼睛。”立夏道,“除了王太傅,後宮諸位妃子,各位皇子都遣人過來問了,送了不少藥材。陛下和娘娘身邊的大掌事也過來問了,太醫院的太醫們也在外廳等著,不知公主這兒?”
“公主的性子你也知道,暈倒後醒來就會在這湖邊坐上半天。幸好這日子是夏天,坐在此處也涼快,要不然公主的身體怎麼受得了。”立春一臉憤憤,“太醫們又來請命?哼,這些庸醫,這些年這些老頭不知給公主開了多少藥,用了多少方法,看著我都心疼。問什麼病,一個個就只會說臣無能。我看就應該像太子爺說的,把那群庸醫全拉出去砍了,全都是尸位素餐的傢伙。”
“公主心善,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死呢。”立夏道,“公主就是天妒,三歲識文,五歲能詩,七歲一詞,世人皆東都紙貴。就是對諸位皇子都看不上眼的王太傅也看好公主,認定公主是天上來的詩詞仙,公主的才華那是那些凡人能夠比的上的,天上的陛下故意也是喜歡這位詩詞仙吧!”
“呸呸呸……說什麼呢。”立春一把捂住立夏的嘴,一臉責備加關切,“這話你都敢說,你真不怕步了於嬤嬤的後塵。”
想到因為妖言惑眾罪名被皇后娘娘下令亂棍打死的於嬤嬤,立夏身上算是冷汗,臉都白了。公主第一次無故昏迷的時候只有三歲,而在昏迷的半個月前,公主跟著陛下去同文館看太子殿下讀書,當時王太傅講詩詞,公主聽了一會兒,然後指著館中的一副白鵝圖,做了一首五言絕句,陛下開懷大笑,大呼蘭家後繼有人。
這首《詠鵝》很快因為王太傅和陛下不遺餘力的宣傳,傳遍了東都,然後沒有多久公主就無緣無故昏迷,太醫們找不到方法,護國寺的國師給了兩個字“天妒”,嚇得皇上和皇后不敢掉以輕心,下令所有人都不能再傳公主的本事。後來公主醒了,這“天妒”二字就不能出現在宮中,誰說了,誰就死。於嬤嬤原本是照顧公主的嬤嬤之一,公主七歲又突然昏迷,此前做《春日行》一詞。於嬤嬤嚇得大呼“天妒”,氣的皇后娘娘要了她的命。
這次公主什麼都沒有做卻突然昏迷,讓周圍人更加提心吊膽,生怕公主再有一個什麼閃失。
“立春、立夏。”蘭嘉突然叫人。
立春和立夏不敢怠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