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前面的古長老,趕緊歇了心思,將自己當成凡人。心平氣和,蘭嘉的心思忍不住放到了周圍起伏的土丘。這裡是太虛門弟子的墳場,周圍埋葬的也是太虛門弟子。
說實話,蘭嘉有些不明太虛門乃至整個千羽界修士的想法。在坤寧界,修士死後一般都會選擇火化,有以防惡人用他們的屍骨做壞事,死後都不得安寧的緣故,也有塵歸塵土歸土重歸天地的意思。可是在千羽界,修士死後雖然不至於像凡人那般厚葬,卻十分尊重屍骨,很少有人火化,一般要土葬,宗門還有固定的陵墓,甚至還有專人守護。蘭嘉私下覺得是千羽界沒有拿屍體練功的魔修或邪修,也很少有作用於屍骨的邪術,才讓千羽界的人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如果真發現屍傀宗的痕跡,這土葬的習慣應該很快消失了吧。
“怎麼回事!”
古長老突然厲聲高呼,將蘭嘉的思緒拉了回來。蘭嘉一看,臉『色』也為之大變。他們今天雖然猜測屍傀宗對望春城下手,但蘭嘉誰都希望這個猜測不會成真。可是面前這些零星的土坑卻證實,的確有人對太虛門弟子的屍體下手。
蘭嘉他們進來時候,看到的小土包都是完整的。越往裡面走,土包的顏『色』越新鮮,裡面埋葬的正是在望春城瘟疫過世的修士。而現在這些土包有些已經被刨開,棺材更是裂成幾瓣,棺材裡面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這讓四人都臉『色』大變。
“這……難道是有什麼東西進來了?”餘頌先心有了自己的猜測,卻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古長老搖頭,道:“這個地方是禁地,外面的陣法關後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解開,這方法只有我知道。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或者妖物進來。你們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檢視一下整個陵墓。”
“是!”
古長老消失,留下蘭嘉三人。三人看著面前幾個墳墓破敗的棺材,陷入了沉思。
“司徒道友,你說這些屍骨去什麼地方了。”餘頌先突然問道。
司徒玄璟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餘頌先,淡淡地說道:“餘道友不是已經有自己的答案嗎?這些道友的屍體被屍傀宗的人召喚,已經成了屍傀。他們要不已經被屍傀宗的人帶走,要不然還在禁地的某個地方。古前輩應該是去找這些消失的屍體,一會兒會有答案。”
“司徒道友,你說,這真是屍傀宗的陰謀嗎?”餘頌先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的墓碑,墓碑刻著掌門峰某某弟子生前的生平,這個弟子餘頌先並沒有印象,可只要想到他這位師侄已經成了屍傀宗的屍傀,被人驅使著永世不得超生,餘頌先覺得心在滴血。現在被謀害的只是他不認識的人,他還能勉強對這些屍傀下手,如果換成他認識的師兄弟,他是不是又能真的下手,餘頌先自己也不知道。
“據我所知,能夠使用這種手段的只有屍傀宗。”司徒玄璟說道。
“司徒道友,你能夠對你的親人下手嗎?”餘頌先突然問道。
司徒玄璟忍不住想到蘭嘉遇到屍傀宗的事情,如果當年蘭嘉沒有被救下來,而是被屍傀宗的人制成屍傀,他遇時又會不會下死手。或許當年肯定會,畢竟他當時和蘭嘉師妹可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他師父肯定不會同意他動手吧。誰又願意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灰飛煙滅呢,即使知道屍傀只是一具空有相貌的武器也一樣。不過現在,司徒玄璟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動手,是他的師妹成了屍傀,他也要把師妹搶回來,不過是再學一門功法,他自認為屍傀宗的功法應該不難。
“據傳,屍傀宗功法的創始人創造這門功法為的是留住他意外過世的愛人。據說屍傀煉製到了極致,屍傀能夠在此變成人。”
司徒玄璟沒有正面回答餘頌先的問題,可是餘頌先卻聽明白司徒玄璟的潛臺詞。餘頌先苦笑,繼而又鬥志昂揚。他做不到想司徒玄璟那般為了自己的親人與天下為敵,但他可以儘自己的所有力量保護自己愛的人,將屍傀宗這樣的邪門歪道趕盡殺絕。沒了屍傀宗,他的親人朋友不久沒有危險,他也不用面對兩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