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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直往南走,到柳州,然後馬不停蹄的,再趕赴汀門,接著,轉東向,錢口,東浦……。近十多天來,如風帶著幾名侍衛,在整個惠啟境內從南到東,再轉向西南,一刻也不曾停歇。

每一次,都是收到訊息,寂行天在某處出現,但是等她趕到時,卻已經人去樓空。於是,再去往下一個城市。

在那場慶功宴後的第二天,太女才告訴瞭如風關於寂行天正在經歷的一切。

寂家家大業大,寂行天的母親卻是一脈單傳,年輕時與寂行天之父嚴楊相遇,兩人恩愛多年,卻只得寂行天一子。迫於家族的壓力,在寂行天五歲那年,其母迎娶側夫,再接下來,又娶侍若干。寂行天的父親,卻真正是個驕傲的男子,自其妻娶側夫開始,就不准她進房門,搬離寂家大院,獨自居於別室。直到寂行天母親離世,兩人都沒有再見過一面。

沒有人知道寂行 是如何在寂家長大的,父親從不出院門,不理世事,母親終年在外,家族之中傾心相護的,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寂行天,不為人知的長大,卻在母親葬禮上明目張膽的奪權,幾個叔父,妹妹,族中長老,均被控制住,一夜之間,寂家權力盡數落入手中。

寂行天以男子之身名不正言不順的佔據家主之位多年,雖然表面看來風平浪靜,但是不服的人又何止幾個。奈何寂行天經商手腕高明,幾年以來,倒也將寂家經營得風生水起,即使有幾個搗亂,卻終究不成大氣候。這一次,寂行天不管不顧潛入驪國多日,又將驪國境內全數產業交給完顏珞琦,終於給了有心人機會。

家族中人扶持寂家長女,欲要奪回家主之位。資金物料的剝離不說,更可恨的,是為了逼寂行天交出家主令牌,囚禁了其父嚴楊。嚴楊,是個何等心性的男子,怎麼願意成為了逼迫自己兒子的工具,一笑之下,撞牆而亡。為了等寂行天的答覆,寂家竟密不發喪,等到寂行天帶人潛入的時候,嚴楊的屍體已經風吹日曬五日。這一刻,也沒人知道寂行天想了什麼,不顧身邊刀光劍影,抱著父親呆呆坐了一夜,任蛆蟲爬了一身,卻半點眼淚未流。

第二日,寂行天冷冷看著眾人,不發一言,轉身離去。身後,是他親手點燃的,父親的屍體。

自此,寂行天與支援寂家長女的人,拉開了戰幕。雖然寂行天足智多謀,但是在這世上,有幾個女子願意居於男子之下,尤其是這樣煙視媚行的男子,於是這場戰役,異常的辛苦。

太女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看了看如風,說了一句:“寂行天這次所遇到變故,與我們惠啟有莫大的關係。因此,我和大哥,都願意傾力相助,寂行年卻拒絕了我們,也,拒絕了靜琳。”

如風抬起手,撫住了跳動的心,只覺得鈍鈍的痛。她轉身出門,眼淚紛紛揚揚的灑落,她說:“姐姐,我走了。”

於是遁著寂行天的足跡,她輾轉奔波。

梁州,德興金行,伽衣問掌櫃:“能否轉告貴店管事之人,我家小姐名喚如風,落腳在街口第一家客棧,如果有寂公子的訊息,想辦法通知我們?”

掌櫃看看門口站著的如風,搖搖頭:“我家公子不在梁州。”

“那在哪裡?”

“公子的行蹤,我們做下人的怎麼會知道?”

伽衣眉頭一皺,正欲再開口,如風忽然喚道:“伽衣,我們走吧。”

“小姐?”伽衣瞪大了眼睛。

如風揉揉額頭,輕輕嘆息:“既然不在,我們休息一晚,明早就離開吧。”

伽衣瞪掌櫃一眼,小跑過去,扶住如風:“小姐,要不然我們多休息幾天吧?您看看您,已經站都站不穩了。”

如風拍拍她的頭,微笑:“我沒事,別擔心。”

二樓,半掩的視窗後,寂行天靜靜的看著一行人,有些失望的離去。

連青看著如風背影,似乎說給自己在聽:“想不到這嬌生慣養的小公主,竟然真的奔波十幾天,今天看起來,眼窩都陷下去了,真是可憐啊,不知道還能再支援幾天。”

寂行天只看著如風的背影,沒有說話。

連青又繼續說:“像這種沒吃過苦的人啊,不知道一倒下去,還有沒有力量再站起來。不過呢,反正也跟我們沒啥關係,就算真病了出事了,也無所謂。”

如風一行人已經走得不見蹤影,寂行天沉默著低下了頭。

連青輕輕嘆息一聲,“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永遠沒有辦法挽回了啊!行天,來不及對父親說原諒,千萬不要來不及向心上人說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