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心絃一鬆,就要沉沉睡去。
“小公主。”有些不忍,可是秦簡仍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剛才綠衣來報,柳月不見了!”
睏意頓時散去,如風睜大了眼睛,看向秦簡:“他不見了?”
點點頭,明顯感到懷中的人身軀微顫,秦簡心中一痛。此時此刻,她應該再休息一下才對,雖然不懂醫,卻知道她剛才心神俱傷。
看看上方與眾人議事的皇上,如風閉了閉眼睛,“秦簡,放我下來。”
秦簡一愣,半響,方才輕輕將如風放下。
雙腳著地之時,喉頭一甜,如風將頭埋在秦簡懷裡。秦簡只覺得胸口滾燙的濡溼,心下大驚,卻聽到如風低聲道:“帶我離開,不要讓太家發現,只須讓大家以為我是累了去休息。”
秦簡抱起如風,快速卻小心的往場外奔去,太女一個示意,伽衣就攔在了面前。
如風的臉藏在懷中,秦簡略顯急促的解釋道:“小公主有些累了,我先帶她回宮。太女殿下,可以稍後來探。”
伽衣看看如風,很安靜的躺著,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向太女殿下點點頭,讓開了身。
太女放下了心,隨即轉過頭來與一眾大臣商議和書。等到審視完畢,看雙方交換完國書,太女才伸手揉了揉脖頸,嘴邊露出微笑。不多時有侍衛飛奔而來,在伽衣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得伽衣臉色大變,幾步跨到太女身側:“殿下,柳月爬上了觀月閣,小公主已經趕過去了。”
腦袋轟的一響,太女打翻了面前的酒杯。觀月閣,那是皇宮最西邊的高樓,平時登高可以俯瞰整個皇宮,樓下,就是護河。
幾乎不敢再想,甚至沒來得及解釋,太女已經從臺上躍下,直往觀月閣而去。
她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如風已經登到了樓頂,綠衣神色焦急:“柳月坐在欄杆上,不準人靠近。只有小公主和秦公子上去了,我們不敢妄動,怕刺激到他。”
且靜苑急得團團轉,一掌揮向旁邊的水池,濺起水花無數:“不是說心魔什麼的嗎,那不就是說她愛的是納南玉書,這麼個青樓小子,愛死不死,她衝上去幹什麼?萬一那人一心要死,又滿懷不甘,把她扯下去怎麼辦?”越想越心驚,轉頭吩咐道:“不行,綠衣,馬上給 叫人上去,把小公主弄下來。”
綠衣抬頭看著,喃喃道:“殿下,來不及了。我們還是等著吧!”
且靜苑一抬頭,一顆心差點沒跳出來,因為如風也坐在了欄杆上,雙腳掉在欄杆外,似乎風吹一吹都要掉下來。
此時的秦簡,滿眼血紅,眼睜睜的看著,如風爬上了高樓的護欄。剛剛一上來,如風就點了他穴道,此時此刻,竟然不能再移動半分。
柳月看著如風,淚水一顆一顆流出,掉落半空,再無痕跡。
如風卻沒有看柳月,只專注的望著地面,忽然宛爾一笑:“柳月,你知不知道,死亡是什麼?要是死了,就代表永遠的結束,沒有辦法後悔,沒有辦法重來,所有的遺憾和不甘,統統歸於塵土。”悠悠嘆息一聲,“多麼可惜啊,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愛的人,看不到他們幸福,看不到他們痛苦,還有好多好多來不及為他們做的事,卻再也做不到了。還有,傷了自己的人,還沒有問清楚原因,不知道他們後來是不是後悔了,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遺憾啊,再也沒辦法知道。”
柳月捂住耳,使勁的搖頭:“可是我活著,也有那麼多遺憾和不甘。傷我的人,始終提醒著我的痛苦,我活著做什麼,做什麼?”
如風看著遠方,眉眼之間,是深深的倦色:“柳月,你走吧!”
柳月猛地停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如風。半響,淚水掉落得更厲害,“是啊,是該走了,清白之身的時候,公主尚且不屑一顧,更何況如今殘花敗柳。是該走惡劣啊!”似乎自嘲的一笑,身軀微往前傾,就要往下跳。
如風轉頭,嘆道:“你走吧,去你真正愛的人身邊。”
柳月臉色一變,驚疑不定:“你?你說什麼?”
如風把視線掉回遠方,神情蕭索:“很抱歉,沒能讓你愛上我。所以柳月,你離開這紛擾吧,去你愛的人身邊,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在乎你的過去。更何況,那樣的傷痛,本就是 為愛 而付出的代價。”
柳月嘴唇劇烈的顫抖著,手指慢慢捏成拳。閉上眼,深吸惡劣一口氣,再眼開眼時,臉上所有的不甘和蒼白都收去,只餘下深藏眼底的幾許悲傷,或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 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聲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