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耳旁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我眨了眨眼睛,將原本有些暈眩的腦袋稍微調整好,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人。
美人。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似贏翔的剛毅美,缺少李墨的柔和,沒有大爹、二爹的溫柔,更不是玄的妖媚。是一種只有擁有許多故事的成熟男人才擁有的氣質,給我一種彷彿飽受了滄桑,經歷了萬千苦難之後,決定勇敢活下去的感覺。他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烏黑如墨的髮絲整齊地梳理在腦後,金色瞳眸散著寒光。一身青綠色的長袍上,披有一件純白毛皮的皮衣……呃……是狗的皮毛……
“屬下(奴)見過老爺(瑞獸大人)!”玄、幽蘭、煌和紅,都用一種極其敬畏的態度向我身旁的人行禮。而之前攔道的一群人則是迅速丟下兵器,驚恐地跪拜。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媽呀!這攔道的怕是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人,還不包括被殺掉的。難怪剛才那聲音如此猖狂。
不過聽玄他們的對美人稱呼……我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美人……沒想的這個美人就是傳說中仲景的老爸……不過我該叫他爺爺呢,還是外公呢?叫爸爸的爸爸自然是爺爺,可是仲景又是親自生下我的,那就是扮演了媽媽這個角色,媽媽的爸爸叫外公……那麼我……
“哼。”美人衝著我嘴角微微一翹,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聲音道:“小傻瓜!”
就當我不解地對他眨眼之時,他又板著臉,對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冷冷地發話:“你們可知他是誰?”底下沒有人說話。
“哼!就是說你們都知道他是本王的孫子!”瑞獸嘴角上揚的角度又增加了幾分,別人也許看不見,但近處的我還是清楚地發現他眼底濃濃的殺意。
奇怪了,那次被貓妖攻擊,仲景出面救我的時候,他還氣勢洶洶地說讓我死了更好。按理說,應該是不待見我才對啊。可既然是不待見我,又為何現在要因為我遇險而救我?而且剛才他叫我‘小傻瓜’的時候,聲音明顯帶著一絲寵溺……
“玄。”瑞獸淡淡地喚了聲,玄就立即站起來,大聲說道:“明知故犯、以下犯上、刺殺權貴、背叛瑞主,每一項都是死罪。”
瑞獸垂眸了片刻道:“留下一個人,讓他告訴天帝一聲……就說……”他抬起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低下頭,淡淡地吐出:“菱花七月浮水面,莫怪八月無留戀。”
說罷,他手腕微微轉了個圈,一兩八匹馬拉的高大馬車出現在眾人眼前。隨後帶著我飛入車內。
我好奇地打量著車內,寬闊的車廂呈正方形,初步估計可以平躺下十餘個我。車廂內很乾淨,底下鋪著三四層毛皮,裝飾以金色、與紅色為主。兩側各有一排書架,不過上面的書卻不多,三三兩兩地放著,生下的空位全都放著大小各異的盆栽。車內正位片後的地方有比小腿偏低的小矮桌,矮桌三面均放著精緻繡花的軟墊子。
“小傢伙,”他入車後,便坐在小矮桌的正前面,示意讓我坐到他身邊。
吃不准他到底想幹什麼,只能小心翼翼地來到側座坐下。對著他抿了抿嘴,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才一年不見,就不會喊爺爺了?”他雖然板著臉說話,不過沒有給我生氣的感覺。
“嘿嘿……爺……爺爺……”抓抓腦袋,緩解尷尬氣氛。
“嗯!這才像話!”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卻突然扭住我的耳朵。
“哎呦!痛痛痛痛……”我雙手捂住他扯我耳朵的手,痛苦地喊著。
只聽“撕拉”一聲,他的手離開了我的腦袋,帶著責備的口吻道:“哼,你就這樣頂著兩耳朵在凡間招搖?”
他邊說邊在我面前晃著手……手上的是……
“啊!我的耳朵!”驚恐地看著他手上那隻血淋淋的耳朵……顫抖地摸上它原本應該存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瞧你這出息!都快過生死劫了,還頂著耳朵到處跑!就不怕讓人笑話!丟我的臉!”
“嗚嗚嗚……誰……誰會沒……沒事……撕掉自己……自己的……耳朵嘛!”我抽涕道:“這下好了……我……我只有一隻耳朵了……你賠我耳朵!”
只見瑞獸白了我一眼,並又趁我擦眼淚的時候,迅速撤掉了我另一隻耳朵……嚇得我徹底放開嗓子哭起來……
“不許哭!哭什麼哭!”他怒斥了我一句,“哼!一點你爹當年的風範都沒有!”
“為什麼不許哭!我耳朵沒有了!以後就是聾子了!都是你害的!虎毒都不食子!你比老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