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只是這訊息與葉筠一所說完全相反。
信上說,秦朝定一行並不安全,出了京城沒多久,就在路途中被人挑起了內訌。秦朝定整頓將士,安撫壓制之間,被人以刀誤傷。而據齊仲天所查,這個鼓動起這場內訌的,正是太子的人。
這訊息讓秦思剛剛安定的心又鼓譟了起來,爹真的出事了?這鼓譟只讓她的心慌了一瞬,隨後便平靜了下來。可是臉色的血色淡去,蒼白夾雜著憔悴,傷心之情籠罩在她身上。
如果沒有葉筠一那個訊息,秦思是會相信手中這封信的。但是現在,她卻猶豫了……
秦思害怕讓送信的小廝看出她的破綻,於是背過身,將背影留給來人。略一沉吟,秦思低聲道:“那我現在該做什麼?”秦思將聲音顫顫發出,纖瘦的身影不自主顫抖著。手中的信黯然從指縫間滑下,飄落在了地上。
那小廝見狀安慰道:“秦小姐放心,主子已經安排人保護秦將軍,只是,有些事情,還望秦小姐抓緊時間。主子讓小的轉告小姐,等到大局一定,怕是無力迴天了……”
“嗯,我知道了……”秦思無力答應著,撐著身子的手臂軟了軟,身子不由往下踉蹌而去。
那小廝拱手一拜,退到門口便隨府裡的下人離開了。被攔在外頭的天官此刻才得以進來,她看見半癱軟在桌案前的秦思,慌張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把門關上。”
秦思在天官上前挽住她時,輕聲在她耳旁說了一句,隨後繼續撐著無力地身子,面色難看至極。天官足夠機靈,見狀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她趕忙關上了門窗,口中忽道:“小姐,你臉色不好,去榻上歇歇吧……”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秦思才翻身下榻,神色早已恢復正常,不似剛才的蒼白與無力。天官上前半蹲在秦思身旁,亦是一臉的慎重。
“小姐。出了什麼事?”
“天官,你說,三皇子與風遠候世子,我該信誰?”秦思將手中的信展開又看了看,隨後揉|捏成團,以衣袖罩住。
天官聽見問話,很是認真地想了想道:“天官覺得,小姐相信他們不如相信自己。”天官不敢說,她對三皇子與風遠候世子的感覺都很奇怪。三皇子高高在上,總讓她感到一股子陰森,而風遠候世子像是一團謎,讓她看不明白。
“相信自己麼?”秦思輕笑著。她是可以相信自己,那爹爹呢?能等嗎?
“沒事了,我一個人呆一會,待會兒將晚膳擺在憶卿姐姐屋裡,我們三個一起用。”吩咐天官下去準備,秦思將手中的信鋪平,放在褥子下。
齊仲天和葉筠一,總是有一個人在說謊的。那他們騙她的目的又是什麼?能得到什麼好處?
秦思瞳仁中的亮點融入了漸暗的寂靜中,若是想得到什麼,就必然要來找她,到了那時,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
……
人生一世,哪裡不是一來一往,春去冬回,落葉歸根。秦思也註定了在這個秋日裡,經歷與前世不一樣的輪迴。
每年的秋狩如期而行,原本秦思是不放在心上的。往年裡,秋狩的安全都是由秦朝定負責的,現在秦朝定不在,則是換成了御林軍守衛。秋狩自來便於女子無關,至多是皇上的寵妃隨行。可是今年,皇上下旨,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皆當隨行。其中,自然有秦思。
她接到旨意隨行,稍稍收拾了一番,決定帶著天官隨行。
出行那日,皇上的鑾駕,隨行官員的車駕,以及大批的御林軍將士,大隊人馬從京城中的主街朝著城外而去,四周的百姓皆跪下高呼萬歲。那陣陣聲響讓馬車裡的天官有些激動的情緒。可秦思卻足夠冷靜,她在等,等著那個謎底出現。可天官此刻的情緒卻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一直以來,她都不明白,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麼吸引力。現在她似乎明白了……
站在最巔峰,睥睨著匍匐在腳下的所有人,他們的生死,富貴,前途,都在你手中握著。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有這樣的高呼與尊敬如影隨形。
這些東西對於自幼生活在皇家的人來說,是無比醇厚的吸引。
想必正是這樣,齊仲天才會舍了她吧。一個秦家,哪裡比得上一箭三雕呢?束縛了秦家,拉攏了俞家,還掣肘了葉筠一。
隱約裡,那個謎題就這樣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像是脫繭欲出的蝴蝶,正待展翅而飛,卻被秦思死死捂住。有的東西,光是猜測,不夠。
秋風獵獵,涼爽之餘帶著點颯颯之風,乾淨利落的風從臉頰擦過,秦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