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時辰,柴屋外漸漸有了腳步聲,秦思睜開眼,不動聲色與青墨對視了一眼,青墨眼中有著恐慌,肩上的髮絲顫顫著滑下。
“莫怕。”秦思輕聲安慰著。
等到有人推門進來,秦思才看向門前。那刺目的光讓秦思眼前閃了閃,隨即便看著二人的身影走近。
“你們倒是醒得快。”說著,一個穿著布衣的大漢立在身前打量著她們。
後面緊隨著的一個樵夫打扮的人,那人的目光膠著在她們臉上,露出了滿滿笑意:“大哥,這兩個女人姿色不錯,能賣不少銀子吧……”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往秦思的臉頰處摸去。秦思揚眉怒目而視,在那樵夫呆愣之時,秦思往一旁滾了一圈。
“你們要銀子,容易,不過賣了我們卻是最蠢的辦法。”秦思將瑟瑟發抖的青墨擋在身後,仰首對著大漢道。
青墨見狀,急忙點頭:“是啊,你放了我們,我給你送很多很多銀子……我馬車上就有,你們拿去吧。”青墨靠近秦思,與她緊緊挨在一起。秦思身上寒意很濃,卻沒有青墨那般的慌亂。
“哈哈,你說你馬車上的銀子,哈哈,那早已經是我們的了。”那大漢捧腹大笑,對青墨的愚笨而笑。
秦思示意青墨別再開口,她靠著牆壁站起身來,淺笑道:“你們若是隻要錢財,那我們小姐自然是有銀子給的。但是你們若是指望要其他的,只怕你們沒那個命。我們小姐身份尊貴,等到我們的人找來,你想要活命都沒有出路了。”
大漢有些猶豫的模樣,他細細看了秦思幾眼,皺眉道:“那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秦思垂眸一笑,眼中是飛快的思慮,她是弄不來銀子了,她斜瞥了青墨一眼,青墨這下子卻一直沉默著。看來,只能先拖著了時辰了。
“這個自然不能和你說,去把你們當家叫來。”秦思對著大漢,試探地丟出一句話去。
那大漢立馬回話道:“什麼當家?我就是老大。”
秦思心中暗喜,看來是高估他們了,她不動聲色的模樣笑道:“你莫非是要說,這堂堂一個山寨只有你們兩個人。真是笑話……”
“你敢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樵夫模樣的人分明比大漢還要生氣,他衝上前來朝著秦思便是一個巴掌。秦思並不躲,生生接了下來。
秦思的臉被打偏過去,唇角撕裂般的疼痛,口中甚至能嚐到一點苦澀的血腥味。雙手被鐵鏈鎖著,動彈不得。秦思任由髮絲搭在眼前,擋住了她的笑意。
大漢冷哼一聲,看了看一直縮在一旁的青墨道:“我們自然不止是兩個人,不過,有事跟我說就成,要是跟大爺耍花樣,小心你的腦袋。”
大漢說話時,秦思彆著臉,目光偏著將樵夫的神態收容眼底。隨即往後退了一步,好似被大漢的話嚇住。
“你休要傷我們性命。。你拿紙筆來,讓我們小姐寫一封信,你們拿著信去領銀子,銀子到手了便放我們走,如何?”秦思直視大漢,目光中的怯怯然讓大漢與樵夫相視大笑。
樵夫很快拿了紙筆來,青墨手中的鐵鏈被解開,身後被尖刀抵著,瑟瑟發抖手艱難地寫完了一封信,可在落筆寫地址的時候,青墨卻分明停了下來。這一瞬停頓讓大漢起了疑心,他將青墨的脖頸掐住,厲聲道:“怎麼,你莫非是連家在哪裡也不記得?還是在想怎麼騙我們?”
青墨吃痛,眼中滿是淚光,先前的那份溫潤化作水波潺潺,湧向了那雙清水眸子。秦思低低一嘆,若不是自己見過更加兇險的場面,怕也是會這般害怕吧。
她衝上前解釋道:“我們小姐常住在外地,這才需回想一番,若你拿去的信是假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我們人都在這裡,難不成想自討苦吃麼?”
秦思的話有理,那大漢將青墨雙手再次鎖上,重重將她推到角落。之後,才一把抓過秦思,將她按在牆上:“既然你花樣這麼多,不如就你來寫吧。要是拿不到銀子,我第一個殺了你。”說著,大漢拿著刀往秦思腰間逼了逼。
接過筆,鬆了鬆被束縛得太久的手腕兒。秦思利落地在紙張上寫下一行字,那大漢接過去,冷笑一聲便鬆開秦思,帶著樵夫出了柴屋。
或許是他們一時大意,竟然忘了將秦思的手捆上。秦思凝神不語,直到聽著那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吐出胸中濁氣。
秦思回頭時,青墨正盯著她,好似在打量什麼,眼中一抹光亮閃爍著,又終究慢慢平和下來。秦思上前試著解開捆著青墨雙手的鐵鏈,卻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