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往後會更難走,這打草驚了蛇,只怕再找機會就難了。
“與刺客交手時,他曾喚了一句‘南國暗衛’,這便說明他不是我南國人士。後來,屬下檢視過屍體,此人身上並無什麼特徵,可那內裡著裝分明是天朝打扮。”
“這麼說來,果真是外賊了。只是單憑打扮也不能咬定刺客就是天朝人……”
在秦思心中,隱約是不願將此事與天朝扯上關係的。葉筠一現在是天朝皇儲,若是兩邊敵對起來,他們該如何自處。還有孩子,便更不為所容了。
“屬下還在刺客身上找到了這個。”月夜從袖中拿出一塊青色竹木牌。
秦思伸手接過,眼中風雲大變。這木牌乍一看,除了顏色,與葉筠一的幾乎一模一樣。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反手將這木牌死死握在手心裡。
“屍體何在?”
“尚在郡主府中。”
“那你可問過覃郡主,她怎麼說?”
面對秦思此問,月夜猶疑半響才出聲答道:“覃郡主她……受了刺激後,神志不清。”
“罷了,你早些下去歇著吧,記住,這木牌的事情萬不能告訴旁人。”
“屬下遵命。”
秦思眼尾隱隱作痛,任由月夜無聲息地退下,她不信,葉筠一怎會和此事有關。可是這木牌分明是影閣的東西啊……
對了,青墨!她是影閣的人,一問便知。
“來人,速去將青墨叫來。”
殿外的內監應下,急急去尋了青墨。青墨剛剛歇下不久,聽見傳喚便忙著起身。她入了殿中正見著秦思面露糾結之色,看了看一旁尚等著覆命的內監,青墨福身道:“青墨參見公主殿下。”
“退下。”
“是。”內監躬身一拜,倒退著出了內殿。
雕刻著鳳舞九天的殿門被關上,青墨上前一步問道:“阿離,怎麼了?”
秦思聲音有些頹然,好似周身力氣都被抽走似的:“姐姐自己看看吧……”
叮咚一聲響,秦思將竹牌扔在案下,青墨順著聲音看去,在瞥見這竹牌的一瞬,她呆愣住了。
“這……這是……”青墨微微啞然,影閣上下以竹牌為號令,這竹牌亦是身份之象徵。葉筠一是閣主三少,便是墨色竹牌,依次往下分別是靛青色、翠綠色、谷黃色。這靛青色的竹牌共有三枚,分屬影閣下三副使,她青墨便是其中之一。
看見青墨的神態,秦思便知道,這果真是影閣的物什。
“果真是影閣的東西麼?這就是今夜郡主府的收穫。”秦思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讓青墨心頭一突,她知道月夜帶著暗衛去郡主府的事情,也知道郡主府身後的人想要攪亂南國。若是真的與影閣有關,那秦思要如何面對公子?
“這不會是公子的命令,你要信他,他如何捨得傷你……”
青墨的話換來秦思一笑:“我沒有不信他,只是此事不僅關乎我南國,也關乎筠一。若是影閣的人瞞著他來我南國掀起風浪,那他的處境也必然危矣。”
“嗯,此人現在在哪裡?”
“已經自盡而亡,屍體還在郡主府裡。姐姐可是想去看看?”
青墨點了點頭。
“也好,如若刺客是影閣之人,那還煩請姐姐回一趟京城將此事告訴筠一,由他定奪。”影閣內部出了問題,那傳書便不可信了,也只有青墨親自走這一趟她才安心。
“好。”
“姐姐拿好這個,見此物如見本宮,在南國無人敢犯你分毫,便是到了天朝,他們也要掂量掂量。”秦思解下隨身信物遞給青墨,青墨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
青墨迎著晨光離開了皇宮,她藏匿行跡悄然去了一趟郡主府,那死去的刺客果然是影閣三大副使之一青鷹。心下了然,她蒙上面紗,快馬離開了華陽城。
青墨離宮後,秦思才微微闔眸休息了片刻,等到天色泛起白光,顧音便帶著宮婢給她梳妝。青黛描眉,唇瓣點脂,輕掃桃花飛霞,額前硃砂牡丹。
等到頭上的鳳冠落下,秦思才緩緩睜開眼來,那精緻的妝容將疲憊掩去大半,眸子下的青色卻是濃重不散。
“公主還是好生顧著身子才好。”顧音拂過秦思的衣襟,溫聲道。
“是啊,本宮當要護著身子。”
秦思雙手撫著腰身,緩緩站起:“將綬帶取來。”
顧音頗為不解:“公主不是一向不喜配上綬帶的嗎?”
秦思但笑不語,而顧音亦是很快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