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撲過來地兩名侍衛廝殺到了一處。
範閒此時距離含光殿只有十丈,他沒有去看煙花,沒有時間理會那名忠心下屬地死活,只是冷冷盯著含光殿,發現裡面已有動靜,不由心頭漸寒,這後宮裡防衛力量地反應速度,實在是高出了自己的估計。
快,再快一些!
四處似乎都有侍衛反應了過來,而範閒此時正對著含光殿,雙眼微眯,殺意全放,體內地霸道真氣在一瞬間提升到了經脈所能容納的極點,然後一腳踏上了殿宇側方的石欄!
石欄盡碎!
藉著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範閒的人飛了起來,就像一隻黑色的大鳥,在月色下用一種粗暴狂妄的姿態,駕臨到了含光殿的上方,展露著自己的決心!
至最高處,真氣漸緩,身體有下墮之勢,他悶哼一聲,右手橫橫拍了下去,以大壁棺之勢,將自己的身體帶動橫移三分,拍在了含光殿的琉璃瓦上。
一拍之下,瓦片亂飛,在月光中亂飛著,給人的感覺是似乎這一剎那,整座含光殿都被拍的顫抖了起來!
沒有人能及得上範閒此時的速度,沒有人敢於抵擋如此一往無前的氣勢。月色下,他藉著一拍之力,再次飛掠而起,如大鳥展翅,臨於殿頂,然後氣運全身,墮下!
轟隆一聲巨響,含光殿被他挾著全身的霸道真氣,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來!
就在含光殿宮女驚恐地點亮第一盞宮燈時,一身黑衣的範閒像塊石頭一樣,落在了含光殿後殿的地板上,他的身邊全是碎瓦灰土,他的腳下是被踩的寸寸裂開的青石地板。他的手中,是那把天子劍。第一百三十九章 強悍,因為決心
暗淡的燈光,在這個夜裡,第一次照亮了含光殿的側殿房間。淡淡的昏暗光芒,從桌上那盞宮燈裡滲了出來,讓整個房間顯得有些陰惻,甚至還比不上殿頂那個大洞透進來的月光明亮。
那名宮女滿臉驚恐地看著滿身灰塵的範閒,張嘴欲呼,卻是沒有撥出聲來。
嗤的一聲,範閒雙腳一錯,於倏忽間連掠八步,一劍平直刺出,正中那名宮女的咽喉。
血花一濺,範閒頭顱微低,手腕輕轉,手中天子劍再出,於腋下詭魅刺出,點出一名太監的咽喉。
他再急撤三步,左腳腳尖為樞一轉,整個人就像一名舞者般極美麗的旋轉起來,手中的天子劍耀著寒光,隨著這轉勢,在身前數尺地內,畫出一道寒芒。
寒芒所至之處,驚醒過來的太監宮女盡數倒地,倒於血泊之中。
右腳再蹬青石板地,青石板微碎,範閒的身體如大鳥被縛,以一種怪異的身形,猛然向後退去,狠狠撞在一人懷中,撞的那人筋骨盡碎。
他低著頭,右肘忽然像安了彈簧一樣地彈了出去,天子劍脫手而出,直中右側方衝過來的一人胸膛。
無劍在手的右拳猛地向左方擊出,一拳將最後那人擊倒在地,啪嗒一聲,那人根本不及反應,重重摔倒在地,頭顱像西瓜一樣地被震碎!
瞬息間,連殺八人!
暴戾無比闖入含光殿裡的範閒,一言不發,於沉默中全力出手,天子劍,霸道真氣,讓他像一抹擁有無上法力的遊魂,片刻間攫奪了室內所有敵人的性命,根本沒有讓對方發出一點聲音!
他的劍法承自四顧劍。卻少了四顧劍那種一往無前的天道殺意,反而多了影子天性中的那抹陰寒。
他的拳掌之技承自葉家,卻完全沒有葉流雲那般飄然海上的瀟灑澹泊意,反多了霸道真氣所天然流露出來地壯烈感覺。
如此殺人,誰能阻擋?側殿裡的人們。除了死在地上的那些人之外。便只剩下宜貴嬪母子和寧才人,今夜寧才人前來看望三皇子傷勢,故而沒有回自己的所,反而給範閒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這三位貴人在今夜沒有人能睡得著,所以當範閒如天神般撞入宮殿後。她們在第一時間內反應了過來,隔著那層輕紗,緊張地注視著範閒地一舉一動。
縱使她們對範閒再有信心,也沒有想到,小范大人居然會用如此暴力地方式,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身邊監視守護的內廷人員盡數殺死!
掀開紗簾,三人走了下來。看著範閒,面上的表情各自不同。卻同樣有著一絲震驚,她們感覺眼前這個範閒。似乎在某些方面。已經與大東山之前的範閒,不同了。
宜貴嬪地臉上滿是喜悅。既然範閒冒險殺入宮來救自己母子,那麼先前暮時對承平所說的擔憂自然不存在。在這含光殿裡被監視居住,宜貴嬪不知道自己母子何時便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