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長的。
阿奴不禁莞爾,爺爺就像是個老小孩。
她瞟了沈嘉木一眼,沈嘉木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阿奴清清嗓,煞有其事:“中原有個公主,你知道的,中原的貴族女子不準出門的,公主淘氣,偷偷的裝成男人跑到書院讀書,夫子也在那裡,兩人住在一個院子裡。。。”然後是長長一段兩人如何一起讀書,一起逃課,一起挨罰,一起做詩,一起學琴。。。總之,兩小無猜,耳鬢廝磨,頗為羅曼蒂克。
沈嘉木垮著臉,沒有表情。劉仲和沈青娘、十二等人埋頭聳肩,揉著肚子不敢出聲。
“後來,”阿奴加重語氣,見眾人熱切的看過來,得意的點點頭,當然,忽略夫子的幽怨眼神,她繼續編:“夫子是隻呆頭鵝,始終沒有發現公主是個女子,爺爺,你知道的,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不敢直說。”
是這樣,齊美點頭如搗蒜。
“公主暗示來,暗示去,拖到最後,中原皇帝找到了公主,命令她回去。中原的公主沒嫁人前,只能住在皇宮裡,哪也不能去。公主這次偷偷逃跑,皇帝很生氣。公主知道回去就再出不來了,只好告訴夫子,她有一個妹妹,想嫁給他,要他趕緊上門提親,夫子傻乎乎的答應了。沒想到公主不在的時候,皇帝給她定了親,是遙遠的北方,白山黑水之間的一個王子。公主等啊等啊,等了好久,等不到夫子。夫子正在考試呢,他想考上了能當官,然後他再去提親。等他趕到京城,按地址找到了皇宮,那個可憐的公主已經嫁人啦,車隊都出了長安城好遠了。夫子才知道自己誤事啦,追著車隊,一直追到國境外,可是生氣的公主再也不願意看見他,懊惱的夫子對著她的車子發誓‘今生今世絕不娶妻’。”
齊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沈嘉木,怎麼又這麼笨的男人,公主也是,看上了直接把人拉到哪個僻靜的地方,不就什麼都搞定啦,中原的女人磨磨唧唧的真是麻煩。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咳嗽一聲:“那個,既然公主嫁人了,男人嘛,再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奴見自己浪費了一堆口水,爺爺還緊咬不放,嗔道:“爺爺,人家發誓過了呀。哪能說話不算數。”
那倒是,吐蕃人最重誓言,既然沈嘉木發過誓終身不娶,那也是沒奈何的事,唉,那個公主真笨,夫子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一個女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後來。劉仲問:“要是你爺爺一定要做媒人。。。”
阿奴得意洋洋:“只有繼續編咯,說那個公主死了丈夫,跟夫子又死灰復燃,夫子這次逃難,公主還在等他呢。。。”
劉仲佩服。
沈嘉木滿臉鐵青,阿奴雖然幫他解了圍,也讓他淪為笑柄,看看,連向來沒有表情的老七臉皮都在抽。
阿奴拉拉劉仲:“夫子到底有沒有成親?”
“呃,定親了倒是,因為我耽擱了,本想這一兩年內成親的,誰想。。。”劉仲想起自己害的未來的舅媽還待字閨中,就覺得愧疚,想想又憤憤的說:“他才二十三歲,最喜歡當先生,裝老頭,老是欺負我,以前還不准我叫他舅舅來著,逼我叫他先生,說只有我這麼一個學生,外甥多的是。”
怪不得,常常看見舅甥兩人鬥雞似的。
沈嘉木倒黴的痴情故事傳播開來,人人同情,連窮布頭人都跑過來說對不住,觸到他的傷心處,沈嘉木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朝阿奴瞪眼睛。
阿奴跟沈青娘撒嬌告狀,沈青娘瞪回去,看得堂弟摸摸鼻子,脫身走人。她笑眯眯的端詳了一下阿奴,有些日子沒見,又漂亮了些:“褲子我又幫你做了幾條換洗,有空過來拿。還有啊,女孩子針線功夫還是要學一下。”阿奴吐吐舌頭,沈青娘失笑,捏捏她的臉。劉仲和阿奴的婚約又續上,她發現自己很開心。阿奴慧黠,阿仲痴愚,又對她俯首帖耳,真成一對也很不錯。只是納達巖生死未卜,想起他,又想起自己丈夫。沈青娘長嘆一聲。他們還在孝期,本不能來參加喜宴。阿奴說吐蕃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孝期,還是入鄉隨俗,藉此機會趕緊與白珍重新修好,讓沈嘉木的學館早點開才是,況且離家萬里,孝在心中就好。她知道阿奴為他們做了很多,不忍讓她為難,也覺得她說的有禮,就答應來了。看見堂弟興興頭頭忙上忙下,也覺得來得值了。她是寡婦,不能進新房,不過幫忙收拾學堂到沒有問題。
學堂樓上的都差不多,樓下的娃子教室裡面就什麼也沒有,阿奴見沒有油燈,實在沒法上課,連忙又去求白珍,白珍被纏得無法,只好又給了兩張矮桌和油燈,那是中原的一種叫〃夾燈盞〃的油燈,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