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過,才。。。。。。”
劉鵬半晌不語。
兩人青梅竹馬,人人都以為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一對。劉鵬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極其護短,華碧宇自幼逞強好勝,性格尖銳不討喜,連華氏都頗有微辭。每每與那些貴族子弟發生衝突,都是這個表哥出面維護,跟著華碧宇都會被他痛罵一通,然後外甥打燈籠——一切照舊。這樣一種惡性迴圈,養成了華碧宇無法無天的性子,眼裡除了梁王,再看不見別人,連華氏和安平帝都敢頂撞。一捅出收拾不了的簍子,她就回去找表哥想法子。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劉鵬被這種慣性拉扯了十幾年,終於感到疲憊,加上那時候他對沈丸心動,不顧華碧宇一哭二鬧三上吊,執意娶了沈丸。結果華碧宇還是甩不脫的膏藥一樣粘上了他,到底捅破了天,所有的人都被綁在了她的戰車上,再也下不來。
華碧宇既然願意說出來,就打定了主意所有的責任要自己一個人扛,但是看見表哥看見自己的眼神冰冷,全無往日的情意,還是心灰意冷。
人人都以為劉鵬會怒罵華碧宇的時候,他卻長嘆一聲:“阿碧,你不過是為了我不甘心。”
華碧宇忽然淚如雨下,兩人是表兄妹,相處半生,早已心意相通。劉鵬明白,自己護著華碧宇,她何嘗不是護著自己,看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他當年出境尷尬,求娶沈丸,裡面未嘗沒有討好皇帝的意思。
梁王摸摸妻子的頭:“我劉鵬再無用,也不用一個女人來替我頂缸。”
他高聲叫道:“一切與母后、舅舅無涉,他們不過是被我們夫妻脅迫。”隨後轉頭對妻子說道:“你不用介意沈丸,她的心裡只有五哥。”所以她一發現華碧宇的行為,找到那幅畫就送往京城,卻不知此舉逼得原本沒有打算篡位的華碧宇迫不得已發動,最終將劉鵬和華氏家族全捲進來,釀成大禍。
華碧宇抱著丈夫大哭:“我對不住你。”
見她哭得滿臉鼻涕,劉鵬無奈,破天荒沒有罵她,拿出她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伸手叫兩個孩子過來。
劉珉放開劉瑜,他飽受驚嚇,連滾帶爬的跑過來,一頭撞進劉鵬懷裡。華碧瑤知道此番全無章理,含淚將劉琅推到妹妹面前:“她才是你的親孃,我是你姨媽。”
劉琅被搞糊塗了,畢竟是個才七歲的孩子,平日裡再報道,此刻也手足無措,抱著華碧瑤哭起來。
華碧宇搖頭:“姐姐,不要逼他,他難道不是你的孩子?”
劉鵬看向母親:“母后,兒子不孝,總是不聽你的話。”此刻他想起來,母親雖然不像世家大族那樣裝腔作勢,但是常常話糙理不糙,很有見地。她唯一做錯就是在自己的慫恿下想讓他當儲君,自己那時候年幼不知就裡,後來明白過來,跟安平帝已經生分了。
華氏痛哭失聲,懇求劉暢:“你就放過他們吧。”
劉暢冷笑一聲,眼見仇人伏誅,心中快意,想起:“母妃當年是不是也這樣絕望?”又是一陣鼻酸,背過身去,不去看他們。
劉鵬叫道:“母后,用不著求他。”
他摸摸劉瑜的頭低聲道:“好孩子,你跟著父王母妃一起走吧。”
劉瑜哪知道什麼,連連點頭,梁王猛地拔劍捅進劉瑜的腹部,大殿上一陣驚呼,劉瑜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梁王抽搐血淋淋的劍來,紅著眼看著劉琅,劉琅嚇得抱著華碧瑤發抖,梁王終究再下不去手,一聲嘆息反手用力抹過脖子,頹然倒地。華碧宇反而不哭了,抱起已經不會動的放在丈夫身邊,抽出梁王腰間的短匕首,對著心臟一用力,直至沒柄,倒伏在梁王和兒子身上,瞬間斷了氣。
這一下不過眨眼之間,人人驚得目瞪口呆。
劉仲最先反應過來,撲到梁王身上,伸手想去掩他脖子上不斷噴血的傷口,卻見父親的嘴唇禽動著,他湊上去只聽見含含糊糊的一句:“對不起。”隨後劉鵬身子一鬆,已然斷氣,劉仲放聲痛哭。
華氏一個蹌蹌,阿奴和劉珉連忙扶她坐下,她閉上眼睛,淚水長流。
整個大殿上回蕩著劉仲和劉琅的哭聲,華家的人也跟著哭泣起來。華青君喝道:“不準哭。”然而哭聲越來越大,怎麼也禁不住。
華青君蹣跚走到小女兒身邊,將她和外孫擺好,隨後幫他們整好衣衫,見他也拾起長劍,阿奴手上的鐵劍急忙射出,“當”的一聲將劍打落。華青君本來就雙手發顫,拿不穩劍,見劍掉在地上,又想去撿,劉仲忙撲過去抱住他哭道:“舅公,舅公。”
華青君見是劉仲,心中傷感像小時候一樣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