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是不是喜歡你的人你都討厭?”
“啊?”
“比如雲丹,”李長風頓了一下,“還有阿仲。”
“我哪有討厭他們?”阿奴嘴巴嘟起來。“不一樣好不好。”
李長風又問:“可是他們喜歡你,想娶你做妻子,你就覺得他沒這點很討厭對不對?”
火燒。
“阿奴瑪,喜歡你不是罪過。”李長風很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喜歡一個人,想娶她為妻,跟她永遠在一起,那些想法不是罪過,你對他們寬容一些。”說到後來他有些悵然。
阿奴轉轉眼睛,李長風從來不會跟她說這些。“大師兄,你有心上人了?”
李長風拉著馬韁的手一抖,卻看見阿奴笑得狡黠,嘆口氣:“就你鬼心眼多。你還是想想怎麼去看阿仲,他剛剛攻下高郵,一團亂的。”
“我和趙惜去就好啦,哥哥嫂子他們放在你這。”
她突然斜眼瞥見李長風一個親兵一直瞟著自己,那帶著憤怒不友好的表情真是眼熟。自己得罪他了麼?她正縮排車廂裡,突然想起一個人,猛地抬起頭,卻一頭撞在窗框上,痛的眼淚汪汪。
李長風失笑,揉揉她的頭:“小心些。”
大師兄很不一樣了哦。阿奴皺皺眉頭,低聲問道:“她怎麼在這裡?”
李長風臉色大變,手就僵在阿奴的頭上。阿奴看見那親兵的眼睛瞪得快脫窗,涼涼的提醒道:“大師兄,你的手。”
他迅速的縮回手,往後看了一眼:“她當初逃出來找我的。”
“就是說根本沒什麼遇險,遇賊,一切是這位王妃娘娘自導自演。”阿奴的聲音冷了下來。
“阿奴瑪,別說了。”李長風乞求道。
“你們在想什麼?她是王妃,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媳婦,你們把阿仲置於何地?”阿奴又驚又怒。
李長風反駁道:“阿仲心裡只有你,每次你有信來,他都高興的睡不著覺,他什麼時候正眼看過秀秀一次?”
阿奴語塞,李長風抹了把臉:“我知道自己對不住阿仲,可是亂兵之中,她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都有勇氣來找我,我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再把她拱手讓人。”
“她父親知不知道?”
“可能吧。”李長風也不確定。
“據說陸炎日日與阿仲做對,這種怨恨不知道會不會延伸到公事上,他倆手上掌握著幾十萬條人命,一個命令向左就有可能引發人禍,李大人,你們就不替這些士兵想想?”阿奴的口氣嚴厲起來。
李長風臉色發白,眼神遊移了一下。
“我想,在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前,你最好還是把陸秀秀活著的事實告訴陸炎比較好。”阿奴嘆口氣,“阿仲那,我去說。”
李長風大喜:“阿奴瑪。”
阿奴伸手打住:“算了,她還是跟我一起去吧。”
他頓時臉色發白。阿奴不理他,揚聲道:“陸姑娘,你過來。”
只見陸秀秀聞聲大驚失色,猶豫了一下,見李長風面無表情,她只有硬著頭皮走到這個她最討厭的女人面前。
阿奴三兩句宣判了她的死刑:“跟我去見阿仲和你父親,就算你要裝死,也別選在這個時候。”
陸秀秀哆嗦了一下,李長風見狀心疼,瞪向阿奴。阿奴反瞪回去:“一個做事一人擔,別連累別人無辜丟了性命。”
秀秀仰起頭斬釘截鐵:“我去。”怎麼樣也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丟面子。
阿錯拍馬過來打圓場:“行了,阿奴瑪,長風做事一向有分寸。”
“這話是在以前,現在啊?哼!”阿奴冷哼一聲縮回頭,對聽得津津有味的趙惜說:“我討厭女人,比如這位王妃娘娘,還有劉暢那位蜀國夫人,她們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真是奇怪。”
趙惜一陣無語,大小姐,我也是女的,你也是。
李長風很快就將陸秀秀送到了阿奴住的客棧,她梳洗了一下,恢復了女裝,昂著頭站在阿奴面前。
她比上次見面成熟了許多,也許是很經歷了一些波折的緣故。想起劉仲,阿奴心煩地揮揮手:“別擺出那種臉孔,我不欠你的。”
陸秀秀嘴一張,卻覺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是啊,自己為什麼怨恨她,跟她其實什麼關係也沒有,心裡頓時頹喪起來。見她像戳破了皮的氣球一樣垂頭喪氣,阿奴又覺得好笑:“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考慮清楚嗎?阿仲並不是個會為難女人的人,為什麼不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