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
她想著方綺出身市井,就算日後眼睛治好了,皇宮之中關係盤根錯節,勾心鬥角,也不知道她是否能適應。謹慎提點道:“宮中都是女人,個個都想得皇帝青眼,總會有一些惡毒小人給姐姐下絆子,皇上雖然愛重姐姐,難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姐姐和太子還是多跟永林公主走動來往,方是保命之道。”永林公主在宮中生活多年,應該能鎮得住。
方綺連連點頭,想起劉仲說過阿奴住的地方遠在天邊,這一去千山萬水,相見無期,不由得戀戀不捨地拉著她不放。
阿奴一抬眼,發現遠處假山上有兩個人,正是陸秀秀和李長風。劉仲沒來得及告訴她自己與陸秀秀鬧翻一事,想起那天也是這兩人一起出來找劉仲,她微微皺眉。阿奴對覬覦自己財物的人都沒有好感,哪怕那人是劉仲的老婆。
方綺聽說陸秀秀和李長風在,也跟著皺眉。劉仲是劉珉堂弟,她自然偏向劉仲一些,加上前段日子那陸熙熙在艮嶽四處遊蕩,嚇得劉珉都不敢上門。她對陸家一樣沒有好感。此刻有阿奴做參照物,她才想起來,除了第一次,劉仲之後再沒有跟陸秀秀一起來看過她,而陸秀秀似乎每次都是打著看她的旗號來找李長風,她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被人利用了,對陸秀秀起了幾分嫌惡。
而陸秀秀和李長風也看見了親親熱熱的阿奴和方綺,陸秀秀不想跟她們打招呼,掉個頭走了。
她不知道方綺跟阿奴的關係,心想肯定是劉仲帶阿奴來的,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方綺那樣清淡的一個人居然對她如此熱情。雖然已經對劉仲不報希望,但是那晚狼狽之極,看見阿奴她仍然覺得刺心。劉促現在不避嫌帶著她來艮嶽是想幹什麼?自己的地盤被敵人入侵的感覺實在糟糕,她心中怨恨,緊緊地揪著帕子,手指發白。
李長風壓根沒感覺到她心裡的驚濤駭浪,替阿奴解釋道:“阿奴有事才過來的。”永林公主還是他叫人去請的,他自然知道首尾。
陸秀秀冷哼一聲:“她來不來幹我何事?”
見她語氣不善,李長風不好多說。陸秀秀那晚對劉仲徹底死心,但是人的感情哪說忘就忘,她素性好強,覺得自己輸了亂沒臉面,不願意回家投訴,每每想起來只有躲在無人處哭一場。艮嶽裡四處都是李長風的眼線,基於一種他自己也明白的情緒,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找到陸秀秀。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而李長風深知內情,也就不怕丟臉,哪怕他一句話不說只是坐在一邊聽自己絮絮叨叨。
見李長風不回答,陸秀秀心中更是惱怒:“她長得那麼漂亮,你們自然一個個偏著她。”
李長風覺得她的這個結論真是莫名其妙。阿奴雖然很漂亮,但是帶了刺的玫瑰不是人人都喜歡的。加上最早他們那群背夫是準備宰了劉仲換錢滴,後來劉仲救了他一命,此事善了。劉仲脾氣隨和不會計較,但是阿奴卻是恩怨分明的性子,一開始防他跟防賊似的,在她面前,李長風始終覺得自己矮一截,哪怕她甜甜膩膩的叫自己大師兄,他也覺得這句稱呼透著莫名怪異,向來對阿奴敬而遠之。
李長風在待人接物方面比劉仲精的多,他不想觸怒正準備發飆陸秀秀,連忙標正立場:“她是我師妹,自然比別人親近些,我可沒有非分想法。再說她嫁人了,皇上召見她的丈夫,她當然跟來了。”
陸秀秀見他一本正經,將信將疑:“是劉仲的那個吐蕃義兄麼?”
“不是。”這個要怎麼說?李長風頗費躊躇,他知道阿奴常常下令不準對外人說起阿依族的情況,況且納達巖是個大和尚。在中原,雖然也有和尚娶妻,但是公眾大都看不起他們。
陸秀秀已經看見了一個白衣喇嘛走過來,阿奴像是乳燕投林一般,撲到他懷裡撒嬌。
她在西川生活了幾年,見過這種裝束,那是吐蕃的和尚。她吃驚道:“那就是,就是……”
李長風點點頭:“是她丈夫,兩人成親後他就出家了。”
“她那麼漂亮,她丈夫也不要她麼?”陸秀秀覺得不可思議。
“說來話長。”李長風只有這麼敷衍。
陸秀秀卻覺得阿奴可憐起來,長得漂亮又有什麼用,連丈夫也保不住。這一刻,她對阿奴的心結暫時煙消雲散,頗有點同病相憐。
李長風被她反反覆覆的立場搞得頭大如牛,心想夫子說的不錯,女人真是很麻煩的動物,那是沈嘉木有一次被沈青娘教訓之後跟他發的牢騷。
阿奴告別劉仲,害怕夜長夢多,火速回家打包,天一亮就勒逼眾人動身。
劉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