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她半句不提那血欠條。
劉暢拊膺切齒:“那吳非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大石和靈犀……咳,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問,你能不能叫索瑪來?”
“這哪用得著我,只要你受傷的訊息一傳揚開來,索瑪姐姐肯定帶著阿合趕來。”阿奴忽然想起,“對啦,你那個王妃還活著的話,她是不會過來。”
“別提那賤人。”劉暢從牙縫諉裡迸出幾個字。
王妃也是內賊?想這人一家老小几乎死絕。阿奴又有些心軟,只是她生來不會安慰人,搜腸刮肚也不過得一句節哀順變。見他雖然臉色難看,卻沒有眼淚,看來早就節哀了,也不用自己多嘴。
她神差鬼使地說道:“王妃是內賊?那麼何不趁機一併殺了,然後嫁禍給浮影就是了,都賴到皇帝頭上,讓他去煩惱。”
劉暢看著猴子獰笑一下:“如何?”
猴子上前一步稟報:“都殺了,連管家侍女一共三十五人。已經傳言出去,王妃進香回城途中不幸遇害。”
阿奴嚇得手一抖,沒想到被自己言中。早起還聽說那王妃逃過一劫,這麼快就被清算了。
劉暢恨意稍解:“便宜了那賤人。我的侍衛們在吃食上一向小心,要不是陸家的賤人指使人在飯菜裡下蒙汗藥,他們怎麼會中招?”
阿奴恍悟,難怪昨晚那麼安靜。平日裡來西園,都是戒備森嚴的。她還納悶侍衛哪裡去了?
劉暢又道:“我已經派人去接應表哥,希望皇帝不要同時下手。”
阿奴沉吟道:“阿仲在那裡坐鎮,皇帝不好做的那麼明顯吧?真是奇怪,令狐文帶著十萬人馬還在楚州,西川還有幾十萬兵馬,兵權尚未解除,那劉珉怎麼敢這麼快就對你下手?”
劉暢搖頭:“的確奇怪,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阿仲平定張笛之後。”
猴子插嘴道:“古九峰是浮影舊人,會不會是他擅作主張為劉鵬報仇?”他跟石峰一樣,只會穿門鑿戶,飛簷走壁,別的功夫不佳,所以一向負責蒐羅京城一帶的情報,對此稍有了解。“他出京前進宮謝恩,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隨後趕來四川,皇上應該沒時間吩咐做他這麼大的事情。”
昨晚那些人時間拿捏的剛剛好,像是籌劃多時,且先策反了吳非,又有王妃做內應。這都不是倉促能就的。而且劉珉的動向不像是有這意圖。
阿奴插嘴道:“浮影的首腦是誰?難道是趙惜?她與梁王夫婦關係緊密。”“浮影的結構與火狐不同,我至今沒有探聽到浮影的最高頭目是誰,特別是那石峰……”猴子欲言又止。
“特別是石峰背叛之後,我在開封城的據點被浮影拔去了三分之二。”劉暢解釋道,然後對猴子說:“沒有關係,不用隱瞞阿奴,以後你有事都跟她商量吧。”
猴子詫異之色溢於言表。
阿奴想起昨晚吳非憤憤不平的話,難道劉暢想讓自己加入火狐,這太匪夷所思了。她連忙追問。
劉暢一口承認:“是,我覺得你適合管理火狐。”
“不行。”阿奴一口否決。
“大石和那靈犀對你忠心耿耿,就是猴子也比我合適。”要不是你想換主將,哪會弄出這麼多事來?
猴子連忙說道:“小的沒那本事。”
劉暢苦笑:“今早的線報,那吳非反水,根本不是因為我想讓你接手火狐,而是,”講起那個叛徒,他氣往上衝,一陣頭暈,“而是我一路調配發往楚州的一百萬石賑災糧食被他半路轉賣給了張笛的人馬。”
啊,通敵?阿奴大吃一驚。
“畜生。”猴子怒罵。
劉暢繼續道:“大石他們原來有十人,都是雅州的市井混混,不過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後來我被封到雅州,一樣的窮毋潦倒,身後日日還有人監視,不得自由。一次逛街無意中認識了他們,見他們野心勃勃想出人頭地,乾脆跟他們歃血為盟,說實在我的偌大家產都是靠他們打拼出來的。他們也漸漸成了氣候,藉著我的名頭,橫行川蜀一帶,勢力逐漸沿著長江往下延伸,下面還轄著許多小幫派。”
黑幫啊?阿奴才知道,劉暢自己侍衛不少,為什麼一個黑幫大佬卻能清楚的知道劉暢動向。
猴子插嘴道:“那梁王的浮影卻是藩邸舊人組合出來的,大都是正規軍隊出身。他不同於一般的藩王,治下管轄著東北一帶白山黑水之間的蠻子。所以他手上有一支私人衛隊,不過那些人跟朝廷的駐軍不同,等閒不得入關。”
阿奴吃驚:“梁王的轄區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