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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私學先生之路就要開始拉。千萬黎明眾生,貧民百姓的兒女們,乖乖等著沈絳沈先生用先進的、科學的、辨證的現代教育學方法來好好教導你們吧。哈哈哈!
不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因為什麼想不開要自殺,現在他沈絳來了,那麼就讓他替他好好活下去吧。
“沈先生早。”
“呃……你好。”
“沈先生好。”
“……你好。”沈絳太窘了,自己沒形象地趴在學堂窗戶底下,偷聽著裡面先生講的課,想知道古人這課到底怎麼上,好學習學習方便以後教書。結果沒想到,自己這一丟臉的行為,每每叫村民看見。從招呼聲來分析,他確定了兩件事,這身體的主人也姓沈,而身份按毛主席的話就是偉大的人民教師,而在當時,則是蒙學的一個教書先生。主要教授《三字經》、《百家姓》這類啟蒙類學科。
還好還好,這些起碼不會讓他馬上暴露自己現代人不會古文的毛病。
“哎哎,沈先生又躲在這兒偷懶了?”沈絳嚇得猛一回頭,呃……
“怎了怎了?”聲音的主人,看他不自然的動作,趕緊過來檢視。男人轉到沈絳面前,可算讓沈絳看清楚了害他扭著脖子的罪魁禍首了。
沈絳趴在窗前的溼土上,身邊還有些插在牛糞上,哦不,糾正是牛糞澆過花地。腦袋、身子和屁股在一個三維空間裡分別向三個不同方向扭曲著。如同趴在地上的被縛的普羅米修斯雕像那般滑稽。
“哎喲,扭煞我也。”沈絳用蹩腳的古文打著哈哈。
“沈先生今日不僅行為古怪,姿勢古怪,連說話也這麼古怪啊。”一身書生裝扮的男人,搖著紙扇。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想扶起沈絳。
“啊?”沈絳一頭霧水,莫非古代人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用咬文嚼字?
“沈子謙?你到底要不要起來?”紙扇男人手伸得有點累,語氣惡劣,暴露了其謙謙君子外表下隱藏的兇惡的本質,乾脆不等他回答,徑直粗暴地拉了沈絳起來。
“哎喲,疼疼……”沈絳覺得自己這脖子看來是真扭大了,疼死。不過,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男人到底是誰啊,可別露餡了。
“小點聲音,裡面周夫子還上課呢。”男人連忙把沈絳拉到離窗戶遠一點。“我說你沈子謙啊,這幾天都不出門,幹嗎呢?莫非是家裡生變故了?信上都寫什麼了?”男人連珠炮似的問沈絳,可惜沈絳一個都不知道怎麼答案。
“我……”沈絳看了看男人,男人關切地也看著他。沈絳腦子裡飛速地轉,信,上吊,變故,難道?“我……我沒事,就是最近頭有點疼,記性不太好。”沈絳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先瞞著,自己怎麼也是先進他們1000多年呢,圓個謊還不容易麼。待回去看看信不就都知道了。沈絳得意兒的笑。
“?!”男人突然跳開三尺遠,用看怪物一樣不可思議的眼神,沈絳這個汗啊,有必要這麼誇張麼,頭疼又不是傷風感冒會傳染。
“你你你,說你記性不好?”男人發顫地指著沈絳,還有點倒不過來氣兒。沈絳沒理他,這是典型的學校恐怖症,症狀是一進學校就渾身發抖、全身無力,會伴有程度不同的胸悶、嘔吐,嚴重情況下還有可能昏厥。果然,看沈絳不理他,男人就像在印證沈絳的教育心理學理論似的,“撲通”一聲昏過去了。問題是這學校恐怖症不是多發在小學生身上麼,古人果然心志不健全,和現代小學生一個水平。於是沈絳十分鄙視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大叫:“救命啊,有人吐白沫啦。”
於是學堂裡“嘁哩桄榔”地盡是案臺挪動的聲音,然後衝出來一群未及冠,粉粉嫩嫩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黨的少年先鋒隊,祖國的花朵,為首是一山羊鬍老頭,看來就是男人口中的周夫子了。
周夫子看到蹲在男人身邊的沈絳,也一臉驚訝,開口竟然先問的:“你怎麼在這?”然後才是:“若合這是怎麼了?”看吧,沈絳就知道不用問也有人上趕著告訴他,這個男人是誰。
“他,他,抽羊角風了,快,大夫,大夫。”沈絳心想,我就知道這麼點醫學名詞,老兄你就將就吧。
周夫子急忙讓學生去叫村裡的大夫,自己十分有書生氣質地撩了下襬,優雅地蹲下,慢吞吞地把手伸出來,另隻手攏著袖子,然後,狠狠地掐了若合的人中。沈絳剛想罵句:果然迂腐。
“啊啊啊!”結果沈絳聽到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到嘴邊的迂腐二字,硬生生地改成了有效,果然有效。為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