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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絳絮絮這些煩瑣的小事時認真的樣子。

“去,沒正經。”沈絳恢復了活力,推開趙宗實,終於笑了出來。

趙宗實點點他的鼻子,“傻孩子,不要瞎想,好好睡一覺,我就回來了,嗯?乖。”

“查到起火原因了麼?”火勢這樣大,不應該是天災,更何況,孩子住的房舍不可能有火源,所以……趙宗實眼睛一眯,陰沉著臉。

“稟太子,初步查明是人為。未燒燬的房頂上有人用油潑過的痕跡。”聽到這話,趙宗實的臉又陰沉了幾分。

“繼續查。”

“是。”

不管是什麼人,他決不放過。

“最近少說話,多喝水,讓火燎過的地方,記得每天塗這個藥膏。”唐慎微站在沈絳床邊,吩咐沈絳注意這個注意那個。沈絳乖乖聽話,還好這唐神醫沒有讓他喝很難喝的中藥。

“子謙兄。”是程顥,遠遠地就聽見這傢伙的聲音。這傢伙肯定是聽說出事了來看望他的。話說,這個程顥心性很象那個還在眉山的章若合,仗義,開朗。

“子謙兄,聽說書院出事了,師傅讓我先來看看,他一會就到。你沒事吧?”程顥十分關心地上下打量著他。

“勞煩周夫子,程兄掛念,子謙沒事。”對於眼前這個和趙宗實同年生的有為青年,沈絳依舊那樣崇拜,所以總是笑得謙虛。而周遭的人也很疼惜這個溫柔如水,淡薄卻執著的男人。

轉眼又是一年團圓時,中秋當晚,趙宗實被留在宮裡陪仁宗賞月,完了還要回自家濮王府去給親爹請安,實在脫不開身,所以沈絳邀了他的一群好友半夜登山,喝酒賞月。秋風送爽,明月當空,波光粼粼,人自開懷。

“子謙兄,我送你一首詩:

月陂堤上四徘徊,北有中天百尺臺。

萬物已隨秋氣改,一樽聊為晚涼開。

水心雲影閒相照,林下泉聲靜自來。

世事無端何足計,但逢佳節約重陪。”這首極富理趣的《遊月陂》,沈絳上大學的時候也學過,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為他所做,沈絳深深感到上天的安排真是奇妙。

“伯淳說得對,世事無端何足計,不正是說的子謙?那樣淡薄名利,只為培養人才。”周敦實在這邊附和著。沈絳只是笑,他只是覺得自己就這樣跳出來和他們爭名利,是欺負人,他比他們先進千年,怎能這樣。何況,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十年了,從剛來時的不知所措,到現在的愛人在側,春風得意,沈絳也不禁感嘆歲月如梭世事無常。而將來會發生什麼,沈絳知道,卻又不清楚具體時間,所以只能無奈地等待。近來趙宗實的身體一受涼就必會生病,擾得沈絳十分擔憂。

“子謙兄,宮中那位,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過分擔心。”這本是安慰的話,可在沈絳聽來卻無比淒涼,畢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歷史的走向。

“殺,一個不留。”這邊宴會空擋,趙宗實接到密報,那日在書院放火的人是同城另一家書院的人,因為沈絳的名聲導致他們那裡日漸冷落,門可羅雀,所以那裡的執事就想放把火,燒掉沈絳的學生房舍,來敗壞他的名聲,卻從沒想過會出人命。更沒有想到會因此得罪太子,引來殺身之禍。

仁宗向來仁慈,連欺負到他頭上的四川文人都可以封官,可見仁政濫施。而趙宗實則雷厲風行,恩怨分明。可惜英年早逝,不然真的可以大有一番作為。

宴會快結束時,病弱的仁宗下了旨意,賜太子趙宗實名曙,封鉅鹿郡公,代管國事。

公元1063年,宋嘉佑八年,農曆3月29日,又是一個柳絮紛飛的清晨,趙禎病逝於汴京宮中福寧殿,享年54歲。廟號仁宗。

遺詔中曰:由太子趙曙即位,進曹皇后為太后,喪禮必須從簡。

從此,宋朝天下迎來了又一位皇帝,趙曙,改國號:治平。

封高滔滔為皇后,柳承安為御前侍衛統領。宰相韓琦被封為魏國公。司馬光遷起居舍人同知諫院,立志編撰《通志》,作為統治者的借鑑。提蘇軾任職史館。而沈絳,還是那個私學裡小小的教書先生。

“子曰:‘孝子之喪親也,哭不偯,禮無容,言不文,服美不安,聞樂不樂,食旨不甘,此哀慼之情也。三日而食,教民無以死傷生。毀不滅性,此聖人之政也。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為之棺槨衣衾而舉之,陳其簠簋而哀慼之;擗踴哭泣,哀以送之;卜其宅兆,而安措之;為之宗廟,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時思之。生事愛敬,死事哀慼,生民之本盡矣,死生之義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