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
南宮雪衣回頭跟身邊的大丫鬟素依交待了幾句,讓她回去,和奶孃一起看著小少爺。又對另一個大丫鬟素蘭交待,讓她去廚房傳話,準備一桌席面,送到知府衙門裡去。自己就帶著四個護衛,同崔九和知府大人一起回了知府衙門。
來到知府衙門的內堂,南宮雪衣和崔九都坐在了下首,知府對南宮雪衣拱了拱手,說聲“得罪”,才坐到了自己的官位上。
南宮雪衣欠了欠身,道:“大人客氣。”又看著對面坐著的崔九道:“還請崔堂主明言,到底有何發現?他們是什麼時候出得事?”
知府大人的疑惑比南宮雪衣還大一些,此時也迫不及待地問道:“崔堂主為何要輝城的客棧,上報十天以來從北地來的客人?”
南宮雪衣聞言驚得站起來,顫聲問道:“怎麼會同北地有關?”
原本想著,在江南發生的命案,以宋遠懷和安將軍的勢力,怎麼著也能將兇犯繩之以法。可是若是兇犯來自北地,他們還能跨江緝兇不成?——北地可是上陽王範朝暉的地盤,聽說他極為護短。若是北地人做下的案子,上陽王那一關,可不好過。
崔九挺直了身子,對南宮雪衣做了個坐下的手勢道:“夫人稍安勿躁,我當然是有我的理由的。”
南宮雪衣慢慢坐下,緊緊地盯著崔九道:“願聞其詳。”
崔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雙手撐在膝上,看了堂上的知府一眼,先回答了南宮雪衣的問題:“
問道:“知府大人,不知您還記不記得,在安家的外院靠近大門處,有一具男屍身下,壓了半片刀口捲起了角的刀片?”
知府點點頭,臉色有些灰白:“當然記得,這種兇殘的兇器,本官怎麼會忘了?”說著,知府已經起身走到堂外,叫了個衙役過來,讓他去找捕頭把今日從安家裡找到的證物取過來。
崔九等了一會兒,直到捕頭把那刀片證物取了過來,才看著南宮雪衣道:“夫人,請看我們在安家找到的刀片。這個殘缺的刀片,是我們在安家找到的唯一一個行兇的兇器。”
南宮雪衣蒼白著臉,往證物匣子裡看過去。只見這個刀片雖然只有半片,卻有一尺來長,三寸來寬,非常之大。刀刃的地方,微卷起來,幾處缺口,又有血色暗紅,染在刀鋒上,看上去十分猙獰。
“這種刀片,跟北地軍隊裡所用的大刀十分相似。”崔九繼續說道。
南宮雪衣皺了皺眉,道:“不過是相似而已。而且北地軍隊既然都配備這樣的大刀,說不定在外面也有流傳,不一定作案的人,就是北地……的人。”
崔九笑道:“夫人所言甚是。除了這個刀片以外,還有那些屍首上的傷痕,都是從右到左,一刀致命,然後回刀砍頭。這種大開大闔的刀勢,是北地的上陽王範朝暉所創,只有北地的軍隊中人,才有專門練過。夫人有所不知,這種刀法,拿到平日裡兩人對打,並無優勢。只有在戰場上,千百人一起殺敵,才能有它過人的用途。”
南宮雪衣咬了咬唇,繼續抬槓道:“既然是軍中人人都練,流傳到民間,也不稀奇。”
這話連崔九也不好反駁,忙對南宮雪衣拱手道:“夫人高見所以我們只能猜測,大概是從北地來的人,或是跟北地有關的人所為。我讓知府大人多多注意從北地來的客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南宮雪衣聽了崔九的話,知道不過是在恭維自己,也未十分當真,只是凝眉沉思道:“我只是在想,誰跟安家有這麼大的仇恨,要將他們全家都殺了?還有,我們宋家,在安家隔壁。下人的住處同安家的院子,只隔著一條街。如何發生這樣大的案子,我們這邊一點響動都沒有聽到?——崔堂主可知,這兇案,到底是發生在什麼時辰?”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崔九忙道:“從屍體身上的屍斑和血液凝結的程度來看,安家人被殺,大概是昨夜戌時到亥時之間。至於為什麼一點響動都沒有聽到,這個倒是一個巨大的疑點。我覺得,我們可以暫且存疑。”
知府沉默地聽崔九說完他的猜測,加了一句道:“安家還有兩個女護衛活著。崔堂主看看,要不要審一審?”
“自然是要問一問的。”崔九也不推辭,主動把問案攬到了自己身上。
知府讓人把兩個女護衛帶進來。她們倆還不算正式的嫌疑犯,因此沒有帶到正式的公堂上受審。
“崔堂主請。”知府對崔九道。
崔九對知府點了點頭,也不再客套,對堂下跪著的兩個女護衛問道:“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