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爺仔細再想想。”
童老爺聽了,額上的筋都要崩斷了。這個蠢女人,跟她說了多少次了,這周家的三個女人,要當貴客招待,託辭說是她的遠親,是給她面子,怎麼腦子就這麼轉不過來呢?
在書房裡氣憤地起身走了幾圈,童老爺的氣又消了下去,對地上跪著的婆子道:“叫童大管事進來。”
婆子趕緊出去傳了童大管事進來。
童老爺坐在書桌背後的
椅子上,對童大管事道:“以後梧桐院惠大娘的話,就是我的話,她要什麼,都要照她說得去做,不用再來回我了。”
童大管事吃了一驚。——就連童夫人周氏,也沒有過這樣大的待遇,難道童府內院要變天了?
“下去吧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童老爺踹了大管事一腳。
大管事不敢怠慢,趕緊下去讓人給梧桐院準備芷蘭香湯去了。
童老爺這才回了內院上房,看見自己的夫人正一臉不虞地坐在那裡,兩個女兒哭得兩眼紅通通地,一左一右倚在夫人身邊。
“你們的爹爹回來了。你們求得事,我可做不了主。——費了那麼多的銀子氣力,搭上去無數人情,只是給別人做嫁衣裳。你們爹這樣的做派,我可理會不來”周氏一臉氣憤的樣子。
兩個女兒趕緊過來給童老爺行禮,又哭哭啼啼地道:“爹也不要忒偏心了。梧桐院住的惠大娘,是不是爹的外室?那兩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是不是爹在外面養的女兒?”
童老爺本來已經消下去的氣,又被兩個不爭氣的女兒勾了起來,忍不住一人給了她們一個大耳刮子,低聲呵斥道:“你們是沒有出閣的閨女,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周氏見童老爺居然出手打自己的女兒,更加篤定梧桐院三個女人與童老爺關係不一般,不由一陣心慌,上前一頭撞到
童老爺懷裡,大哭道:“老爺不用跟女兒動手。要是嫌我們孃兒仨礙眼,就先打死我,再打死她們。我們不敢有怨言,孃兒仨一起去了,在陰司裡也有個照應”
童老爺一掌把周氏推開,又對一旁嚇傻了的兩個女兒罵道:“也不照照鏡子。就你們這樣子,這腦子,也想進上陽王府,你們要是嫌活得太命長,我去拿了繩子勒死你們算了——都給我滾”
童家的兩個小姐看見一向和顏悅色,跟個老好人一樣,笑眯眯的爹,今日居然變了臉,不由也氣怯了幾分,不敢再鬧,忙忙地立刻出了正屋,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周氏被童老爺推到一邊的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兒,也不敢再跟童老爺橫,只好委委曲曲地爬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哀哀地哭起來。
童老爺看見周氏的樣子,長嘆一聲,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本是謝家的旁支庶族,數十年前領了這個差事,改名換姓,來到北地給謝家做暗探。他知道,謝家這樣的釘子,在北地還有很多處。只是平日裡他們誰都不知道誰,只跟謝地那邊單線聯絡。就連家裡的妻兒老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在北地蟄伏了三十多年,今日終於到了可以立下大功的時候,怎麼可以讓家裡的這些女人給破壞了?
可是也不怪這些女人們。她們根本就不
知道,自家的錢財田地,都是從哪裡來的。——還以為真的就是自家老爺掙來的。她們不知道的是,若是惹惱了謝家的主子們,一怒之下,把這些統統收回,她們就得上街乞討去了。
而梧桐院裡住的三個女人中,有兩個女人,就是謝家專程送來的,為上陽王準備的大禮。
這一陣子,北地同謝地開始在青江上打起來,北地也多了許多謠言,都說上陽王是天煞孤星,不利黎民。若是上陽王登位,就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為了平息這股妖言惑眾,範朝暉讓自己的手下撬了謝地的好幾處暗樁,才剎了這股妖風邪氣。
同時為了撫慰北地民眾,範朝暉也有意四處走動,與民同樂一番。
童家作為上陽附近著名的慈善大戶,在當地人那裡的口碑極好,便趁著快要過小年的機會,攛掇了當地的里正出面,請了四鄰八鄉的鄉紳善老們,要和上陽王一起,來童家吃一頓飯。
上陽王範朝暉的手下在幾年前盤查戶籍的時候,就對這個童家有所疑慮。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絲錯兒都抓不出來。童家人的行事說話,完全都是普通人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別地的暗樁。便只是略微派人看著他們,有了異動再報上來。
等了這麼久,才等到童家終於有了一絲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