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忠,一定知道些什麼。
阿藍應了,起身的時候,卻看見王爺對在書桌上的這些賭具。她一眼就看到了麻將,不由抿嘴笑道:“王爺也愛玩麻將?”
範朝暉不由抬頭看了阿藍一眼,心下暗忖:阿藍當年是安兒的心腹丫鬟,應該也認得這個物事。
“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範朝暉招手讓阿藍過去辨認桌上的賭具。
阿藍對於輪盤賭和撲克牌都不認識,唯獨對麻將情有獨鍾。她撥了撥桌上的麻將牌,又拿起一張牌看了看,道:“這不是王妃當年做得的那一套麻將。——王爺可是從哪裡得來的?王妃明明說了,這麻將,是她獨創的。整個世上,也只有我們上陽王府有一套而已。”
範朝暉心裡怦怦直跳,面上卻還是一片沉靜,問道:“王妃的麻將,放在哪裡?——本王也給王妃收拾過……並沒有看見麻將。”
阿藍笑道:“收到庫裡去。王妃說過,這麻將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為了……,王妃輕易也不拿出來的。”
範朝暉便吩咐道:“你先去庫裡,給我把王妃造的那套麻將拿過來。順便別忘了把範忠叫過來。”
阿藍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阿藍捧著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過來。
範朝暉開啟木盒,看見裡面果然是一幅金鑲玉嵌的麻將牌,比自己桌上的這幅大路貨,不知要精緻貴重多少倍。只是外形雖然看上去相似,範朝暉還是拿起了一張張的麻將牌,一一對比了過去。
每幅麻將一共有一百三十六張牌,除了做麻將的用料不一樣,別的花形、圖案和字跡,都是一模一樣。
範朝暉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兩幅麻將,癱坐站在了書桌後面的紅木雕花扶手椅上:安兒,安兒,是你有靈,託付於人,還是……
範朝暉有些蒼涼地想:若是安兒還活著,讓他短十年陽壽都是願意的。只怕老天,不願給他這個彌補的機會……
範忠進來的時候,看見王爺背靠在扶手椅上,閉著眼睛,一臉疲憊的樣子,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叫小的過來,可是有事?”
範朝暉慢慢地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範忠。
範忠雖然鎮定自若,在王爺的威壓下,也由不得汗流浹背,不知到底出了何事,那腰彎的更狠了。
範朝暉盯著範忠看了半晌,才冷冰冰地指著書桌上的麻將問道:“這是什麼,你不陌生吧?”
範忠抬眼看了一下書桌,又趕緊彎腰低頭垂目答道:“回王爺的話,這似乎是麻將。”不等王爺繼續發問,範忠已是又道:“當年王妃給過小的一張圖紙,讓小的去外院找人定做一幅麻將。麻將造出來之後,王妃就把圖紙收回去,當著小人的面銷燬了。”
範朝暉冷哼一聲,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範忠臉上的汗都流了出來,心裡暗暗覺得不妥。
等了半晌,不見王爺發話,範忠小心翼翼地抬頭問道:“若是王爺沒有別的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範朝暉“嗯”了一聲,又吩咐道:“讓則哥兒到我這裡來一趟。”說完這話,範朝暉又皺眉道:“這小子,從謝地回來就到處亂跑,心都玩野了。——真要把他關到軍營裡面收收心才好。”
範忠不敢再說話,連忙退了下去,讓人去尋世子過來。
則哥兒這幾日多待在青江大營裡,見王府裡來人尋他回去,雖說不太情願,也知道不能一直躲著不見大伯父。
何況他回來這一陣子,也想了很多事情,比他去江南之前,又多了一些歷練和想法,已經隱隱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
範朝暉見到則哥兒走進屋裡來,不若以前一樣飛揚跳脫,反而多了一絲沉穩練達,不由微微有些吃驚。轉念一想,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本來就是最快的讓人成熟的法子,又釋然了。
“你坐。——自打你從謝地回來,我們還沒有好好說過話。”範朝暉溫言道。
則哥兒笑了一下,坐到了範朝暉書桌對面的紫檀木靠背官椅上,又彬彬有禮地問道:“大伯父叫侄兒來,有何貴幹?”姿態無懈可擊,言辭間,卻透出幾分生疏。
範朝暉抬眼看了則哥兒一下,微微有些驚訝則哥兒的態度。
想了想,範朝暉覺得還是正事要緊,便對則哥兒問道:“這次去謝地,你都看到些什麼?又有什麼想法?不妨對我說一說,我們切磋一下。”
則哥兒見說到正事,態度從容了幾分,就把這一段日子來,在謝地的所見所聞,揀要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