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我遠不如你。你能讓世子爺放在心坎上,我卻做不到。所以我只有聽爹爹的話。只要爹爹支援我,在這謝家裡,我就有立足之地。”繪懿微笑著答道。
繪歆忙道:“爹爹也不是神人,不會長生不老。日後若是爹爹有個好歹,則哥兒接了位,他可是為了他孃親,連我的耳光都可以打的人。——你不會指望他來給你撐腰吧?”
繪懿聽了繪歆的話,心裡暗笑:我還就指望則哥兒來給我撐腰。
又想到父親派了人過來,要幫她和孃親去報仇。那十幾個人,已是去了謝地深處的傅家村,繪懿的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一個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繪歆見繪懿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只好嘆了一口氣,起身告辭道:“妹妹你放心。無論怎麼樣,你是我的妹妹。就算范家……,我也會護你周全。只望你不要太過分。”
繪懿這才聽見繪歆說了什麼,不由心頭有些怒意微微升起:姐姐已經是篤定,范家贏不了?
看著繪歆往屋外走的身影,繪懿忍不住道:“姐姐也放心,若是謝家……,妹妹一定護得姐姐的兩個孩兒周全”
繪歆停住了腳步,在門口立了半晌,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了繪懿的院子,回自己屋裡去了。
謝順平下午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在外面軍營裡待了一會兒,又跟幾個副將去酒樓吃了一頓。掌燈的時候,才有些醉醺醺的回了世子府。
繪歆見謝順平喝成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說他,只讓人煮了醒酒湯過來,喂他喝了。又命人燒了熱水,推他去淨房沐浴。
謝順平洗了澡出來,才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兩人歇下,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謝順平同繪歆還未起來,繪懿那邊有婆子急急忙忙地過來傳話道:“請世子爺、世子妃去正廳裡去。——王爺派了人專門送鄧姨娘和小少爺回來了。”
繪歆聽了,心裡一緊,忙忙地起身梳洗了,同謝順平一起去了正廳。
繪懿因為每日裡要管事,早上卯時就起身了,安排好世子府裡的事,再去王府。
王爺派的人是王府裡的長史,卻是辰時就來了,還帶來了王爺的口信。
繪懿只好讓人去把世子和世子妃都叫了過來。
謝順平同繪歆進了正廳,迎面就看見鄧氏一張喜氣洋洋的臉,坐在廳上的大圈椅上,額上包著月白色緞子昭君套,懷裡抱著一個大紅緙絲百子拜壽的襁褓。
“見過世子、世子妃。”王府裡的長史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給謝順平和繪歆行了禮。
謝順平揹著手站在那裡,等長史行完禮,才抬了抬手,道:“免禮。”說完,便看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鄧氏。
鄧氏這才慢吞吞地起身,抱著孩子,給謝順平行了禮,道:“妾身見過世子爺。”
謝順平沉聲道:“你該自稱‘婢妾’。——妾身也是你能說的?”
鄧氏本來興奮得有些紅撲撲的臉上立刻白了下來,兩眼望著謝順平,泫然欲泣,道:“世子爺,妾身……婢妾……如今是王爺允了的……”
謝順平不再看她,只望著王府裡的長史,和聲問道:“長史到我這裡,有何貴幹?”
長史這才躬身答道:“回世子爺的話,王爺有些話,要下官吩咐給世子爺和世子妃聽。”
謝順平這才起身,同繪歆站在一起,又對長史拱手道:“請說。”
長史便站直了身子,南面而立,對謝順平和繪歆肅然道:“王爺有懿旨:鄧氏系出名門,溫良謹順,又添貴子。特賜名寬承。”
謝順平這麼多孩子,只有繪歆所出的兩個兒子,是一出生就由王爺賜了名的。大兒子賜名寬文,二兒子賜名寬華。
而鄧氏的兒子,以庶子之身,竟然由王爺親自賜名,且賜名為“寬承”。“承”這個字用在名字上,就有了不同尋常的用意。
繪歆面上不露聲色,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上次只是王妃的小打小鬧,她還可以不放在心上。如今卻是王爺親自賜名,且賜名為“承”……
繪懿在一旁站著,看著姐姐繪歆雖然臉上依然掛著溫婉的笑容,握著帕子的雙手卻絞成了一團。
謝順平聽了長史轉述的口諭,心裡也暗暗吃驚,面上依然一臉沉肅地拱了拱手,道:“領旨。”
長史傳完口諭,馬上對謝順平笑道:“世子莫怪。王爺諭旨如此,下官也不敢違抗。”
謝順平也笑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