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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大執事安解語低聲問道:“大執事,要不要動用軍隊,把硬點子……”他手裡做了個刀切的手勢。

仁興堂賭坊對這些私闖後院、故意搗亂的客人,一般都是不留餘地的。之前也暗地裡結果過不少人。管事見這次太扎手,就想故技重施。

安解語聽了,臉上漲得通紅,怒喝道:“你敢?”

那管事嚇得一個哆嗦。他從來沒有見過說話向來溫言軟語的大執事,有過這種橫眉冷對的樣子。——從不發火的人,一發起火來,總是能讓人忌憚三分。

“大……大執事,小的是豬油蒙了心,胡言亂語,還望大執事不要見怪……”管事趕緊結結巴巴地賠禮道歉。

安解語察覺自己有些失態,怒氣稍微收斂了一些,沉聲問道:“他們去哪裡了?”

管事低著頭答道:“他們回大堂裡等著去了。”又加了一句,“大堂上沒有荷官敢接他們的賭局,他們在堂上起鬨呢。——旁邊的賭桌也都停了盤。”

安解語更是惱怒。賭坊裡面,每一分鐘都是銀子,這樣拖下去,別說他們今天掙不到銀子,以後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自己這兩年的心血,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想起範朝暉一貫的自作主張,自行其是,安解語就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賭氣亂來的時候,她身上,還擔著仁興堂賭坊上下上千口人的飯碗。若是讓範朝暉今日真的單挑了他們天字號賭坊,以後只會後患無窮。

只是她處處被範朝暉逼迫著,很是不甘心。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安解語沉吟了許久,道:“去堂上,我跟他賭一局。”

管事大為欣喜,忙道:“大執事英明”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管事心裡暗暗加了一句。

安解語將面紗從幃帽上拆下來,系在了臉上,擋住了豔色無雙的一張臉,只有一雙流光瀲灩的雙目露在外面。眼波流轉間,讓人不可逼視。

管事微微側了頭,在前頭領路,帶著安解語去了大堂。

到了大堂同後院相接的珠紗簾處,管事通傳一聲:“仁興堂賭坊大執事到——”

珠紗門簾掀起,安解語亭亭地立在那裡。

範朝暉眼前一亮。只見那人頭上挽著堆雲髻,一支金鑲玉的牡丹頭簪斜插在鬢旁。牡丹花宏大繁複,不是手藝過硬的匠人,做不出牡丹那種層層疊疊花瓣堆積的盛景。除此以外,頭上再無別的首飾。臉上蒙著白紗,看不清容貌,只是那雙眼睛,連鬢邊的金玉牡丹都蓋不過那雙眸子裡奪目的神采。

範朝暉的眼裡,便只有那雙眸子,再也看不見她身上翠黃色的對襟掐腰緙絲半臂,和底下深紫色雲錦暗紋的錦緞長裙。

安解語沒有說話,一步步地離了門邊,往範朝暉這邊桌上走了過去。

範朝暉手下的十八騎見這人只露了一雙眼睛,就把老大震住了,不由都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自先王妃去後,就跟和尚似的老大,終於動心了嗎?

“見過大執事”賭坊裡面的荷官、管事、執事,都忙過來見禮。

“什麼?——仁興堂賭坊的大執事,居然是個娘們兒?”有個沒見過世面,腦子也不靈光的客人嚷嚷起來,似乎十分不齒的樣子。

話音未落,賭坊裡面已經有人飛身過去,將那出言不遜的客人揪了出來,拖到安解語面前,讓他賠禮。

那客人死活不肯,繼續嚷嚷道:“讓俺給個娘們兒磕頭,你們真想得出來”說話間,他卻只覺得一股大力從後面壓過來,他的膝蓋一彎,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安解語面前。頭頸處又似有人把持住,便身不由己地給安解語磕了三個響頭。

安解語看了範朝暉一眼,沉聲道:“夠了。不知者不為罪,再有下次,仁興堂所有賭坊,不許這人上門”

這才有人過來扶了那客人到一邊去,又悄聲道:“你不要命了?——人家的大執事,就是仁興堂的銅錢神得罪了銅錢神,你還想不想繼續贏錢了?”

在賭徒眼裡,天大地大,也沒有銀子大。

一聽這大執事,便是銅錢神,那人立刻萎了下來,對著安解語這邊又拜了拜,口裡唸唸有詞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保佑俺以後逢賭必贏……”

安解語不去理會這橫生出來的枝節,徑直走到範朝暉面前,說道:“這位客人,我們賭坊開啟門做生意,求得是財,不是氣。還望客官給小婦人三分薄面,不要為難我們賭坊裡的人。”

範朝暉微微一愣,還沒有接話,安解語又道:“我們仁興堂賭坊,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