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她有些鬆散的一縷頭髮挽到耳後,又順手攬過她的小臉,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一旁伺候的阿藍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偷偷退下到竹趣亭外小路的盡頭,守著不讓別人進來,以免打擾了夫人和老爺的雅興。
安解語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免有些推據。
範朝風也不生氣,笑吟吟地攬了她坐到春榻上,看了看春榻前的小几上擺著八寶攢盒和一杯清茶,榻邊的迎枕旁還有一本半開的線裝書,打趣道;“我今日才知解語有此雅興。”
解語聽著很是熨貼,嫵媚笑道:“讓四爺見笑了。”
範朝風也不答話,一邊卸了長弓,擱在一旁,一邊又將她的清茶一飲而盡。
安解語便偷偷摸了摸長弓,弓身觸手冰涼堅硬,弓弦鋒利無匹,安解語的手指剛觸上去,便“哎呀”一聲,已被割傷了左手的食指。
範朝風回身看見,急忙將她被割傷的手指含到了嘴裡,輕輕吮吸起來。
安解語覺得怪怪的,又不好意思,便將手指抽了出來,嗔怪道:“不過是個小傷口,不用如此大驚小怪的。”
範朝風見她輕嗔薄怒的小模樣,一時情動,抱了她就要向春榻壓去。
安解語就聞著一股汗味夾著皮草兵戈的鐵腥味兒,微微皺了皺鼻子。
範朝風一直盯著她,見她甚是不快,便住了手,忙忙得抱起她在膝上,問道:“怎麼啦?可是哪裡不舒坦?”
安解語見他著忙,也趕緊道:“無事。”又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一邊整了整頭髮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收斂收斂。若是則哥兒和純哥兒兩人這會子跑過來,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範朝風偏了頭往小路的盡頭望了望,道:“不妨事。你的侍女在那兒守著呢。再說周媽媽帶著則哥兒和純哥兒在別莊的另一邊,正追著苑裡的梅花鹿瘋跑呢。哪有那麼快就跑過來。”又嘀咕道:“遲早去抓只熊崽子回來嚇唬嚇唬這兩個小子。每天晚上賴在我們屋裡不肯走,早上又一大早就跑過來敲門。真是掃興。”
安解語知道範朝風自從來了別莊,就沒近過自己的身,很是不滿的樣子,便也忍著笑,輕輕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安慰道:“好了,好了,跟孩子們生什麼氣?你上午做什麼去了?早上一睜眼就沒有見到你。”
範朝風在一旁的榻上躺下,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道:“早上看你睡得實沉,不想那兩個臭小子打擾你。就先起來帶他們吃早飯去了。吃完讓周媽媽帶他們去練功,我就去了後山打獵。”說起打獵,便精神抖擻地坐了起來,給安解語比劃:“今兒運氣不錯,獵到了好幾只上好的野雞,還有一隻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山豬。我讓廚房的人將野雞和山豬肉分了一半,送回城裡去了。剩下的山豬肉,讓廚子收拾了,我們今晚在院子裡烤著吃。那些野雞也讓人收拾了,和著山菌、人參燉了湯,給你好好補補。”又伸手在安解語肩上捏了一下,“太瘦了。得多長些肉才好。”
安解語這幾日到了這裡,精神上極是放鬆,吃得也多了起來,其實比剛來的時候,已不知不覺重了好多。聽範朝風還嫌她瘦,不由拿了一旁的扇子輕輕在他身上打了一下,道:“我胖了好多了。你看,我帶來的這身裙子都小了好多,勒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便在範朝風面前挺了挺腰身。
範朝風就看見安解語胸部那裡鼓鼓的,似要裂開的樣子,便趕緊拿了一旁的披風,將她從頭到腳包了起來,才舒了一口氣道:“嗯,確實夠大了,倒是不用再補了。”
神經大條的安氏卻是在和範朝風一起回屋裡的路上,才醒悟過來範朝風剛才說得是什麼意思,便一路追打著他回了別莊的長木閣。
範府的別莊佔地甚廣,裡面也有十數處能住人的亭臺樓閣。
長木閣是別莊裡僅此於正屋橫石院的所在。以前就是範朝風的住處。兩人帶著家人到了別莊的時候,範朝風本想帶著安解語住到正屋橫石院。安解語執意不從,便住回了他以前的居所長木閣。
長木閣的傢俱皆由上等黃花梨木蓋成,就是屋舍本身,也比橫石院不知要精緻多少倍。範朝風便以為安解語是慧眼識“屋”,也頗為自得。豈知安解語純粹不想惹人閒話而已。
兩人回了屋,稍稍歇息了一下。
安解語對著範朝風的長弓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就想起了前世自己最愛的射擊運動。當年她可是射擊俱樂部女子組移動靶的大姐大呢。
範朝風看在眼裡,便起身去了庫房。半晌才回來,手裡卻拿著一張黑沉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