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活動起來。
範朝暉的幕僚再次對他說起這些事。
範朝暉也知這一次再也推脫不了了,只說要為太夫人守孝三年,三年之後,再做打算。眾人一聽,也是正理。且王爺以孝為先,也是好事,便都應了,不再催促續絃一事。
過了幾日,範朝暉又叫了幕僚商議立世子一事,眾人見王爺囑意四房的則少爺,便也都順著王爺的意思應了。就又發了告示。這一次,卻是明明白白地向天下詔令,立了范家四房的嫡子範繪則做了上陽王府的世子。從此以後,若是上陽王範朝暉有個三長兩短,範繪則就是名正言順的繼任上陽王。
此告示一出,眾皆譁然。連五房的兩個人都氣得倒仰。
林氏就抱著自己的兒子不忿道:“則哥兒連爹都沒有,就四嫂一個寡婦帶大的,能有多大出息?”
範五爺卻是知道得更多一些,便懶洋洋道:“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自從大哥單留了則哥兒在朝陽山學藝,我就知道大哥對則哥兒一定另有安排。”又酸溜溜道:“只沒想到,卻是要他承繼王府。”
林氏也嘆息道:“差一點點,這個王府,就是我們慎哥兒的。”範五爺的長子,被太夫人取名為範繪慎,卻是小心謹慎的意思,也是敲打五房的兩個人,讓他們知道自己本分的意思。
範五爺就在一旁道:“咱們走著瞧吧。——大哥現在就立了世子,以後卻還是要再娶填房,到時生個嫡子出來,那饑荒可就難打了。”又想起之前大房妻妾之爭的慘烈,便冷笑道:“大哥在外英明神武,對內院之事,卻多有忽略。——他以後的兒子要養的住,我把頭割下來給你。就連則哥兒,以後都不一定……”話未說完,已是心生一計,要給大哥房裡多多送人進去。
次日,範朝雲便出了府,四處跟北地的權貴交結起來。
如今範朝雲是上陽王唯一的親弟弟,雖非嫡親,卻是正兒八經的血親,並不是偏支。北地的權貴高門,也都樂意同他結交。
範朝雲從未被人如此看重過,自是也樂了幾日。好在他還未忘記自己的計劃,便跟自己挑好的幾家說了,慫恿他們多送女兒入王府。
那幾家正不得其門而入,見範朝雲過來主動提點,都以為是上陽王示意。便都聽了他的話,讓他在這些人家裡,按上陽王的喜好,挑了數個高門嫡女。又從其中選了幾個身份最高的,準備充做正妃的候選。其餘身份不太高,但顏色出眾的,便都做了側妃的候選。
範朝雲又主動說,要去自己大哥那裡親自說項,讓這些人等著訊息。
誰知範朝暉自喪事已了,便去了青江畔的水軍營裡,巡視水軍操練和打造水軍戰船,並不在府裡。
整個上陽王府內院的中饋,便又從範朝敏那裡交回到安解語手裡。
五夫人林氏見安氏以寡婦之身尚能主持王府中饋,對她更是又妒又恨,卻也不敢在面上露出來。只每日趁安氏理家的時候,故意過去探訪,有心想賣弄一下自己早年在嫡母身邊偷學的理家之術。卻是發現安氏精細處,比她孃家的嫡母還甚,就先怯了幾分,再不敢無事就過來聒噪。
安解語理家,對虛報之事管得甚嚴。五房就覺得日子不好過。
雖說林氏當日嫁過來,嫁妝不少。可範五爺只是庶子,並無多少家當。這麼多年,又搬了幾次家,那嫁妝也漸漸用盡了。範朝暉又不給範朝雲安排差事,五房沒有了進項,內院裡安解語又管得緊,再揩不了油水,日子就更是拮据。
沒辦法,範朝雲便在自己相與的北地權貴豪富那裡,以給大哥“選妃”為名,開始索要財物。
等範朝暉從外回來,知道範朝雲為他“選妃”的時候,已是過了數月,北地又要到了快入冬的時候。
範朝暉看著幕僚蒐集來的範五爺打著王爺的旗號,在外收受賄賂,篩選美女,不由怒不可遏,立時就讓人叫了範朝雲進來。
範朝雲聽說大哥回來了,立時要見他,以為大哥終於要給他安排差事了,便興沖沖地過來。
誰知一進大哥外書房的門,一堆寫了字的白紙便劈頭蓋臉地衝他飛了過來。
範朝雲被砸個正著,正要發怒,卻見是大哥坐在對面的書桌後面,對他怒目而視。就不由自主的軟下來,堆了滿臉的笑,問道:“大哥別急,我幫你拾起來。”說著,便將地上散落的白紙拾起來。又趁機溜了幾眼,卻發現原來都是告發自己索要錢物的事兒。不由滿臉通紅,喃喃道:“大哥……”有心要求饒,又不知怎麼開口,只好給範朝暉跪下了。
範朝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