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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的,就是她顧家的。如今媳婦孃家沒有大房主持中饋,怎麼也得讓自己的媳婦——范家的大姑奶奶主持中饋才是,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寡婦出來拋頭露面?私心裡,恨不得媳婦孃家人都死絕了才好,那份傢俬,就都跟他們姓顧了。只是礙著媳婦的嫡親大哥太過強勢,才不敢鬧得太過分。

如今抓住了四房寡婦不守婦道的把柄,還不鬧她一個狗血淋頭,以後再也抬不起頭才好。

這邊顧老孃便在景深軒院子裡坐地大哭,開始只是說自己命苦,然後就罵有人狗仗人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再往後,居然就直接指名道姓,罵范家四房的寡婦不守婦道,偷人養漢,生的崽子,不知姓張還是姓王。——這種不論青紅皂白,先撲上來給對方潑汙水、硬性栽贓的戲碼,本是顧老孃的拿手好戲。只要這樣說了,哪怕對方最後被證明是清白的,也被一身髒水汙糟了,縱是跳到青江也洗不清。

景深軒的下人本沒有理會顧老孃的指桑罵槐,等聽到顧老孃罵起四夫人,就連則少爺和死去的四爺都被攀汙上了,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不等大姑奶奶發話,都上去拿繩子捆了顧老孃,又拿破布堵了她的嘴。

顧老孃見這些下人居然敢綁她,一口濁氣上湧,滿臉漲的通紅。

範朝敏嫁到顧家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顧老孃這樣撒潑過。

當初剛嫁與顧升的時候,範朝敏也暗自歡喜過。她雖是范家的嫡長女,卻並無往上爬的大志。平生所願,不過是有一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夫婿。嫁不了太子,只能嫁給寒門學子,人都說她低嫁了,她卻並不以為然。孃親跟她說過,顧升要靠著岳家走仕途,就一定不會、也不敢為難她。

開始確實如此,他只有她一人。每日裡陪她吟詩作畫,品茗畫眉,心裡眼裡都只有她。只是後來謀了肥缺,去江南放了外任,又升了總督,卻不過旁人的面子,才納了兩個小妾。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領進門的女人越來越多。

範朝敏雖然不是那種拈酸吃醋之輩,可見自己丈夫前恭後倨,才認清了他卑劣的人品,再不能和他一處生活,只樂意將他推給妾室。

如今見顧老孃在范家如此口不擇言,範朝敏更是心灰意冷,只等四弟妹來了,就將顧家人先打發了。從此他們生老病死,不與她相干。

安解語坐著暖轎匆匆而來,在景深軒門口已經聽見顧老孃的汙言穢語,不由柳眉倒豎:今兒這事要是善了,她安解語也就不要混了,直接找個庵堂了此殘生算了。

四房的掌刑嬤嬤也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跟著剛剛下轎的四夫人進了景深軒。

景深軒裡,顧老孃的聲音已經戛然而止。安解語一行匆匆進來的時候,顧老孃正被捆了手腳,仰躺在地上,雙目圓睜,依然怒氣勃發的樣子。

安解語當沒看見一樣,徑直往前走去,從那顧老孃身上大步跨了過去。

後面跟著的阿藍、秦媽媽和掌刑嬤嬤眾人,也都從顧老孃身上橫跨而去。

顧老孃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早沒有了當日貧賤之時的謙卑之態。如今見眾人把她當作了腳底的泥,從她身上橫跨而過,驚怒交加,生生地氣暈了過去。

範朝敏一見四弟妹過來,就忍不住淚盈於睫。拿了帕子拭淚道:“四弟妹,大姐對不起你。”說著,就福了下去。

安解語趕緊扶起範朝敏,一心一意勸道:“大姐,被狗咬了,雖說我們不用像狗一樣的咬回去,可是拿了大棒子將狗趕走,還是做得的。”

一旁挺著肚子的湖衣一見到安解語就要昏頭,只覺得妒意無法抑制的上湧。如今又聽她罵人,便上前一步喝罵道:“你嘴裡放乾淨點兒,說誰是狗呢?”

安解語這才轉身瞥了一眼,見是顧家的那個大肚子小妾,又上下掃了一眼,看她像是要生的樣子,生生將那口惡氣忍了下來,就對範朝敏道:“大姐,你家的小妾,還是你處置吧。”

湖衣見安解語理都不理她,更是紅了眼睛,上前就要衝到安解語跟前。

一旁的掌刑嬤嬤見狀,輕輕巧巧地圍了上來,將湖衣擠到一邊去。

湖衣的丫鬟翠紅急忙上前扶住湖衣,又低聲提醒湖衣道:“姨娘,小心孩子。”

湖衣心裡一動,覺得索性鬧一場,等發動了就說是被氣得早產了。就更不管不顧地要衝上去和範四夫人理論。

安解語見湖衣瘋了似的要撲過來,便讓四房的人都退散開去,不要碰著她。

等湖衣快要衝到她跟前的時候,安解語冷冷地道:“你再往前行一步,你的孩子就要生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