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來回。
範朝風聽說,也是愣了。便趕緊進去屋裡,將原屋契的拓印件拿出來看,見屋契上寫著“宋斌”的名字,印章、簽字和手印都是全的,不像是假造的。這輝城裡,半城的人都姓宋,範朝風就沒有想到別的上面去。又憶起自己去官府上過檔子,跟官府那裡的存檔也是對的上號的,便放了心,就對那門子道:“出去跟那人說,就說這屋子,已是老爺我買下了。讓她們去找別處住去。”
門子放了心,便出去開了門,對守在那裡的柳兒道:“這位小大姐,這是我們老爺新買的宅子。你們可不要弄錯了。”
車裡的翠仙聽了,不由大怒。
不等柳兒說話,翠仙已是自己跳下車來,對那門子道:“你給我把王伯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是怎麼霸佔我們宋家的財產”又叫道:“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連我們宋家的便宜也敢佔——你可知道我們宋家在輝城,是什麼地位?”
那門子也是久在官宦人家做事的,這等狐假虎威之事,不知做過多少。如今見有人居然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不由冷笑道:“喜歡跳大神,到別處跳去。爺可看不上你那風塵樣兒。”說著,便當著翠仙的面,關上了大門。
翠仙氣了個倒仰,只是她現在沒有帶著許多下人,就先住了手,打算回去宋府,讓宋遠懷出面,幫她把房子要回來。
當翠仙一行人前腳離開了安宅,範朝風和安解語也後腳出了門,也去宋府赴宴。
翠仙和貞孃的車,就先進了宋府。
範朝風攜著安解語的手,扶她下了車,又親手將她送到等在門口的南宮雪衣手裡,自己才去了男客那一邊,尋宋遠懷去了。
安解語披著栗色貂皮大氅,手裡攏著同色貂皮手筒,同著南宮雪衣進了宋府裡宴客的大廳。五萬就過來幫安解語將大氅和皮手筒解下來。
南宮雪衣便拉著安解語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
因是新婚,安解語穿得比往日豔麗許多。
只見她裡面穿著淺玫瑰紅的短襦,襟邊領口都露出白狐毛。下配著石榴紅的八幅湘裙。頸上帶著一掛黃澄澄的瓔絡。那瓔絡上鑲著一個雞卵大的紅寶。冬日的陽光透過大門照進來,映在毫無瑕疵的紅寶上,就有彩虹一般的光暈隱隱地現在紅寶四周。——原來這掛看上去貌不驚人的瓔絡,竟是用了紅寶裡面的極品“虹寶”做吊墜。
南宮雪衣一邊看,一邊贊,心裡也暗暗心驚。——這樣的極品珠寶,就算是江南的世家大族,也沒有幾家能拿的出手。有些人家就算有,也都珍之藏之,絕對不會如語娘這樣,隨隨便便掛在頸上,就如同最普通的金項圈一樣。
又看了看語孃的氣色。雖然知道她戴著人皮面具,可是她的眼神明顯不同。與那日初見相比,已是跳脫飛揚多了。回眸間顧盼神飛,就算五官平凡無奇,就那種不卑不亢的姿態,已是不同一般人。
南宮雪衣就笑道:“語娘這邊坐。”便將語娘引上了上位旁邊的第一側位,卻是除主人席以外,最尊貴的位置。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二孃 中
※正文324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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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語四下看了一眼,見廳裡或站或坐的許多女眷都對自己露出好奇的神色,就對南宮雪衣道:“南宮堂主客氣了。我還是坐在下首吧。”
南宮雪衣嗔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叫我‘雪衣’就是了。”
又見語娘謙讓,南宮雪衣就拉著她的手,對廳裡的女眷道:“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小娘子,就是我們仗義樓新任左護法的夫人。”又對安解語說了一下仗義樓左護法位置的重要性。
原來仗義樓樓主之下,有左右護法,各統管著仗義樓在江南的三十六堂口,乃是仗義樓樓主之下的最高職位。而左護法,又高於右護法,實質上等同副樓主的位置。
安解語聽了,知道這就是範朝風要在仗義樓謀求的新職事,就笑著對南宮雪衣福了一福,又對廳裡的女眷微微頷首。
南宮雪衣見他們以如此重位相許,語娘都沒有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似乎這個位置,她的夫君去坐,完全是綽綽有餘,無足掛齒的樣子。就更相信了宋遠懷的眼光:這安家的夫婦倆,一定是大有來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