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妻室,有一個是尼泊爾的尺尊公主。朕要嫁公主與他,可不就是便宜他了嘛。”
袁天罡微微一笑,“皇上,臣已卜算此姻緣乃吉位。”
李世民的眉心一動,“可任城還在他們的手裡。看吐蕃信使的意思,他們還不知道任城的身份。難道,要任城……”
“是,也不是。”袁天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此話怎講?快與朕說來聽聽。”
李泰看上去很疲憊,蒼白的臉上凝固著一種含義不明的頹喪表情。他半躺在寢殿裡精緻的木榻上,本來就已模糊的視線被眼前如蝴蝶般翩躚的妙曼舞影播弄得更加恍惚迷離。
他仰頭,將一杯酒倒進了嘴裡,酒水順著唇角汩汩流下,一如年輕而熱烈的內心生活在塗留在空間上的表情。
屋子裡原本通俗易懂的格局被巧置於房中的許多面鏡子演繹得彷彿一座晶瑩剔透的迷宮,就像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女在第一次輕易地墜入愛情時,都喜好用情調將明白無誤的幸福支解得傷感而滄桑。
此刻,正輕緩地和著樂曲舞動腰肢的閻婉的心境陰晦複雜。
象閻婉這般的女子,她代表著尚顯生疏的整個女人世界全部誘人的內涵。
那風鈴般的歌聲,蝶一般輕盈的舞步,曾使她一踏進魏王府,便成為李泰熱切眼神裡捕捉的尤物,她的存在間歇性地使李泰的臉上多了一種陶陶然微醒的神采。她深知贏得天下男人寵愛最直接的本錢就是自己年輕妖嬈的身體及鮮活大膽的慾望。
她不是他心中的女人。這一點,她很清楚。
然而,她相信男人是情慾下的俘虜。她要用自己的身體、心智去換取他的憐惜與疼愛。
她運用處於青春期的乖巧而輕浮的智慧締造了這一場景,指望自己聲勢浩大的愛情,能像鏡中折射的那樣從四面八方吸引這個魅力男人疲憊的心靈,她期望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夠永遠地塞滿他模糊的視覺,並最終佔據他同樣模糊的頭腦。
他,大唐天子李世民的最寵愛的兒子,名動天下的四皇子魏王李泰,是她的男人。
於是,她從四面的鏡子裡焦急地洞察著這個男人臉上凝滯的表情。但她很快意識到他混沌的臉龐並非如自己所願的那樣出於對美的迷離,而是來自某種程度的心不在焉。最終,她懊惱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