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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消失在了夜色中。

迎著晨光,穿過平原,越過叢林,日落時分,李昔一干人等才到了陣前的營地。此時,清亮的月光被騰騰狼煙所遮,死寂的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血腥,戰軍蕭索凌亂的番軍,屍體橫陳在草原蒼野間。束束火把下,零落散開的彎刀弓箭上,冷光孤耀猶帶噬血之殘色。讓李昔等人心涼至極。

次單巴珠遠遠地看見一縱標有番軍的人馬進了軍營,忙迎了上去,但見李昔飛身下馬,驚詫之下瞪大了眼睛。

原以為是贊普派來的人,沒想卻是大相夫人。

“夫人!”次單巴珠對夫人躬身一禮,對著營裡東側的一間營帳指了指,“大相在裡面。”

李昔顧不得細問他具體情況,直奔了營帳而去。

營帳點著兩盞燈,帳內有著濃濃的草藥味,祿東贊一臉蒼白地躺在床榻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下巴上佈滿了青茬兒,右胸口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面隱隱的滲出血花。

李昔死咬著嘴唇,淚水便在瞬間急如雨下,噼裡啪啦在祿東贊手上。

似有感應般,祿東贊睜開了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淚人,眸間才閃出一抹光亮,啞著嗓子:“昔兒,你怎麼來了?”

彷彿不相信她的出現,他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手卻被李昔緊緊握住,拉放在她的臉上,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輕輕一笑,說道:“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嘛。。。。。。”

說完,喘了半息,似是累極,緩緩的閉上眼睛。

李昔心中痛如刀絞:“還說好好的,就沒見過如你這般逞強之人。你給我撐住,否則,我,我再也不理你。。。。。。”

他的唇滑過一絲笑意,帶著寵溺與無奈,很快又昏睡過去。

跟在李昔身後進來的次單巴珠,輕聲地咳了一下,李昔會意,為祿東贊輕輕掖了掖被角起身隨次單巴珠走出營帳。

踏上一處高坡,夜風很涼。

李昔伸手攏攏披著的銀色斗篷,冷眸瞧著山下番軍清點硝煙過後的悽迷戰場。遠望半響,卻不知為何喉間忽一哽咽,眼眶不由得發熱。

當年,與番軍之戰中,行兵佈陣時,她能果斷;揮師迎敵時,她能瀟灑;收復松州城的那一瞬間,她也曾得意揚眉。

可是此刻,直面生死時,她卻心潮如湧,難以安定。

吐谷渾士兵的鮮血洗亮了番軍的盔甲,番軍的鮮血灑在了枯竭土地上,與之融為了一體。只是生還的希望在戰爭面前永遠是這般的蒼白無助,這般的脆弱易斷。

李昔可以看得出來,自祿東贊重傷倒下後,全軍計程車氣大失,這樣下去,如果吐谷渾來犯,怕是。。。。。。

李昔回頭盯視著次單巴珠,目光灼灼,他面色一緊,“夫人,這次是吐谷渾連夜偷襲軍營。。。。。。”

“象雄國不是已經出兵了嗎?”李昔咪咪眼睛,眼神充滿疑惑。

次單巴珠立刻紅了眼睛,恨道:“他是出兵了沒錯,卻是在兩軍交戰之後才出的兵。半路上完全可以截住吐谷渾大軍,或是使人給我們報信兒。可是,我們一無所知。。。。。。”

李昔擺擺手,象雄國的做法讓人不恥,卻很是說明了一個問題。無論吐蕃與吐谷渾,他哪一方也不想得罪。他們隔岸觀火,在吐蕃損兵折將後再行救援,卻是得了一個好名聲。這種事情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象雄國的人馬現在哪裡?”

“已經離開了。”次單巴珠悄眼看向李昔,復又低頭,“他們只道要去東部防禦,別再給吐谷渾偷襲的機會。可是夫人,那東部卻是離我們有些遠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躲得倒是很快,李昔皺眉道:“扎西呢?”

“扎西待人在附近職守。”

都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李昔向前幾步,走到次單巴珠的面前,壓抑了半天的疑問,她充裕問了出來,“大相的傷怎麼那樣重?”

“偷襲的時候,大相在營帳裡看沙盤。卓瑪姑娘進去給大相送晚膳時,有人放了冷箭。說起來卓瑪姑娘真的很勇敢,當時就為大相擋了一箭。但大相卻沒有躲過第二箭,是他將卓瑪護在身後,自己也中了箭。”

有人混進軍營中都無人發現,這事兒還真讓人齒寒。

卓瑪?她果然是好樣的。交給她的事情她不做,自己卻悄無聲息地跑到軍營。

比起她這個正室夫人不知強上多少,還真是情真意切呢!

“她現在如何?”李昔的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