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勉強給了她一盆冷水,整夜,張沁兒都沒有怎麼休息,而是呆在床邊,細心的替楊氏擦拭著身體散熱。
熬到早晨的時候,張沁兒的眼睛都紅紅的,臉色十分憔悴,而楊氏則完全沒有好上一些,整個人依舊陷入一種昏迷中。
要知道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一點小小的風寒感冒都足以要一個人的命!
張沁兒一想到楊氏有可能因此病重去世,整個人就心慌起來,她很想找人要藥來治好楊氏,很想換一個乾淨通風的房間,但是整個寨子裡,有一半都對她懷以憎恨,許多要求,全部當作沒有看到,氣的張沁兒有氣無處撒。
“啪!”房間裡唯一的凳子被猛地砸到門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凳子掉落在地上,摔出更大的聲響來。
張沁兒咬咬牙,又上前把凳子撿起來,接著砸在門上。
接連著幾次,那可憐的凳子總算被摔的破碎,而持續發出的聲響,也終於引來了外面把守的人。
看到那些小土匪,張沁兒知道和他們談條件是沒用的,所以毅然說著:“我要見你們的大當家!”
“切!大當家哪裡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那人不以為然,雙手緊握著刀柄,惡劣的揮了揮大刀,威脅著:“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
張沁兒瞪著眼睛迎視上去,絲毫不肯退步:“我是壓寨夫人,難道都見不到大當家嗎?那你去把二當家叫來!”
“嘿嘿,你這小娘皮還真把自己當盤子菜了!我告訴你,壓寨夫人又算什麼?老子看你不爽,殺了你,再下山打劫一個比你漂亮的女人,容易的很!”那男人正是先前那一批土匪中的一人,他和狗子一樣,甚至因為他得到看守張沁兒母女的任務,而被狗子要求要好好的教訓張沁兒一番。
雖說新老大比原先的老大厲害許多,但是無奈新老大也有一批親隨手下,接收這個寨子後,雖然他們這些人也跟著新老大混,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先前新老大帶來的那一批人,什麼好事都沒有他們的份,而髒活累活則都是他們的!
這樣一來,誰心裡沒個惱恨的?
平時這股子惱恨只能在心裡悶著,如今把張沁兒這個當初的罪魁禍首綁了來,這股惱恨,自然就轉移到張沁兒身上了。
張沁兒多少能夠了解他們的想法,只是心裡覺得荒唐極了!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土匪的想法實在太奇葩了,當初那件事,原本就是這些土匪不對,而張沁兒不巧撞上,不想法子自救,難道還羊入虎口,被土匪殺了不成?
楊氏的病明顯不能再拖了,否則能不能活到後天,還不知道呢!
她不能後退,也不會後退!
她繼續上前一步,神態安然的把脖子靠近那土匪的鋥亮刀口,這個舉動令那土匪也狐疑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沁兒。
“要麼你殺了我,要麼讓我見大當家的!”張沁兒直視那土匪,三十左右的男人,因為手染鮮血的緣故,眼眸中透露著一股兇狠和陰鷙。
這樣的人,張沁兒怕!
但是她也不能怕!
知道這些人因為某些原因,算是恨死自己和鄭成凱了,想必這會兒爹和鄭成凱也收到她們被綁架的訊息,之後他們還有沒有什麼計謀,她更是不可得知。
可是隻要能夠救楊氏,那麼她就只能盡一切力去努力。
“你別以為我不敢!”那土匪恨的咬牙,握著刀柄的手指緊了緊,鋒利的刀子越發貼近張沁兒細嫩的脖子,只要那人輕輕一動,張沁兒的一條命便算交代在這裡了。
原本因為這樣張沁兒總會有些害怕的,但是沒想到張沁兒依舊面不改色,只好好的看著他。
這種平靜而執拗的眼神看著那土匪心裡發虛,他擠出一個更加兇狠的表情之後,才憤恨的說:“你給我等著,大當家的見不見你,不是我說了算。”
說罷,他把刀子收了回去,狠狠的瞪了張沁兒一眼,回身把門緊緊鎖上,朝大當家所在的地方走去。
直到看著他去找大當家了,張沁兒才身體一軟,猛地滑倒到地。
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胸口,此時心臟正快速的跳動,鼻尖和額頭上也冒出劫後餘生的冷汗來。
說實話,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把自己的命送到一個憎恨自己的土匪手上,這種感覺簡直太刺激了,一個不好,激怒了那個土匪,自己這條小名只怕真的玩完了。
死後靈魂會去哪裡?是重新回到前世,這一切只是大夢一場?抑或者進入地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