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面孝敬的銀子,衙門的人給人跑腿做事的話,肯定是要有些好處的。”
家裡人都知道張志仁的性子,也就不好多說,省的說明白了,張志仁反而犯了牛脾氣就不好了,張志禮就換了一個話題,說:“你說的那三塊地,我瞧著都不錯,下次回家選定地方,就準備動工砌房子吧,早些砌好,早些安心。”
張志仁也就不再糾結田家兄弟的灰色收入了,想起張老頭的提議,就說:“志禮啊,不如我們兩家砌一個房子吧?這樣也能夠省下不少錢,等以後日子緩和了,再另外砌一個,你看怎麼樣?”
張志禮聽了這個建議卻沒有心動,而是說:“還是按照原先商量好的來吧。”
又問著:“二哥為什麼突然這樣想?”
“哦,我是怕到時候有人說事,畢竟我們兩個人的工錢大家都知道,怎麼又拿出奉養銀子,又同時砌兩個房子呢?所以……”
“爹,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對外面就說娘和三嬸她們都能夠刺繡賺錢貼補家用,所以勉勉強強也能夠砌好房子。”張沁兒不在意的說著,又給張志禮一個眼色,張志禮就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達成協議了。
張志仁的建議孤掌難鳴,也就作罷了,時間不早,大家都準備洗洗睡去,張樂兒意猶未盡,興奮的說:“我真想今天也回去啊,這樣就可以看看大伯孃那副倒黴樣子了!”
馮氏點了點她的額頭,訓著:“瞎說什麼呢?這種話在家裡說說還行,到外面就注意些,你如今也是一個大姑娘家家了。”
張樂兒吐了吐舌頭,歡快的說:“娘,我知道啦,我在外面比沁兒淑女多了!”
她得意的說著,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起身去澡房洗澡。
馮氏看著這個女兒,不由得嘆息著,張志禮也將這一切看進眼底,沉吟了片刻,才說:“下次別讓樂兒跟著沁兒出去辦事了。”
本意是想讓樂兒跟著沁兒出去漲漲見識,但是沒想到倒是造成樂兒逢事就要和沁兒比較的心態,這樣反而不利於兩姐妹的感情了。
馮氏點了點頭,說:“不是我疼自己的女兒,雖然沁兒有諸般好處,但是樂兒也不差,就是現在樂兒只一個勁的盯著沁兒的長處,反而忘記自己的長處了。”
自己的女兒,自然是好的,張志禮也是認可這句話,想起沁兒的做派,就連張志禮這個成年人都會禁不住佩服的,每次閒暇時,張志禮就想著為什麼沁兒會生出七竅心肝來,做事又沉穩,又大氣,還懂得藏拙,只是可惜是個姑娘家了。
夫妻兩個說了幾句閒話,就各自睡去了。
又過了幾日,賞墨軒的程掌櫃就打發一個夥計過來請張沁兒過去,說是第一個月的紅利出來了,讓張沁兒去看賬本。
張樂兒聞言,馬上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說:“沁兒,我和你一起去!”
“坐下!”馮氏板著臉教訓著,指著張樂兒的繡活說:“做事要專心,你若不專心,那麼你手藝就進步不了,你看看你,福兒小寶玩鬧時,你的針腳就不太穩!”
聽了馮氏的話,張樂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在院子裡玩鬧的福兒和小寶立刻嚇的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吵鬧到樂兒,讓樂兒的繡活不好,就賣不到好價錢了。
“娘!你別隻盯著我的錯處,這些日子我不是已經進步了不少麼!再說了我也是陪著沁兒,省的她被那些奸商們糊弄了,沁兒這麼小,哪裡看得懂賬本啊?”
馮氏不知道沁兒是否看得懂賬本,但是沁兒能夠從賞墨軒弄到那麼些錢來,就可見那些商人是騙不了沁兒的,於是板著臉說:“今天沒有把這個魚戲蓮花的荷包繡好,別想動一步!”
福兒這會兒忙表態:“嬸孃,我帶著小寶去後院玩,絕對不打擾樂兒姐。”
或許怕馮氏責罰,福兒拉著小寶飛快的朝後院跑去。
張沁兒將一切看進眼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馮氏是在阻止樂兒跟著她,不過張沁兒自然不會蠢到自己邀請樂兒一起去,和楊氏說了句,就隨著那夥計出門了,出門處還停著一輛馬車,這也算程掌櫃很是在乎張沁兒了。
到了賞墨軒,直接上二樓,程掌櫃已經在等著了,邱師傅也在旁邊作陪。
“沁兒姑娘,快坐下,這一路熱著了吧?”程掌櫃滿臉笑意的招呼著,又讓夥計端杯熱茶來。
然後才把一本賬冊遞給張沁兒,說:“沁兒姑娘,這就是上個月的墨汁賬本,你看看,臨川縣就一共賣出八千二百三十瓶墨汁,按照我們的約定,每瓶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