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樓的席面已經送了過來,鄭成凱和張樂兒正坐在那裡說著什麼,只見張樂兒似乎被鄭成凱給諷刺了,整張臉蛋氣鼓鼓的,顯得很是孩子氣。
“你們在說什麼呢?”張沁兒走進去,就看見鄭成凱一臉得瑟的模樣,翹著二郎腿,要有多痞子,就有多痞子。
“沁兒,你快來,這傢伙真討厭,一個勁的挖諷我,好像我高興他就不高興一樣!真是怪人!”張樂兒彷彿看見救星了,忙把張沁兒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才得意的朝鄭成凱眨眼,神氣的說:“看你現在還能說什麼?”
鄭成凱聳了聳肩,一副不和你計較的模樣。
程掌櫃和邱師傅已經坐在桌子上了,看著幾個孩子打打鬧鬧的畫面,只覺得心情很是愉快,程掌櫃出面說:“大家別客氣,放開的吃!這一桌席面可是花了我五兩銀子呢!”
“什麼?五兩銀子?”張樂兒頓時吃驚了,她爹一個月工錢也不過一兩多,而這程掌櫃訂的一桌席面就要五兩銀子!
這就是有錢人家和窮人家的區別!五兩銀子普通人家節省一點,都可以生活一年了,而有錢人家不過是一頓飯的錢罷了。
這個時候,張樂兒忽然覺得張沁兒之前簽訂的契約很不划算,當初就不該讓價,就應該一瓶墨汁分一文錢才對!
她這麼想著,也就說了出來,嘟嘴說:“沁兒,你就是太心軟了!怎麼就答應五瓶分一文錢呢!他們可有錢了呢!根本不在乎那一文錢,兩文錢的。”
張樂兒的話一說出,其他的人便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就呵呵大笑起來,程掌櫃知道這位樂兒姑娘沒有沁兒姑娘的睿智,也不和她多說,只殷勤的勸說:“樂兒姑娘覺得虧了,那就可勁的吃菜!把這五兩銀子吃進肚子裡可好?”
張樂兒絲毫不覺自己說錯了,只是也知道契約已經簽訂,程掌櫃這樣的奸商肯定不會因為她一句話而變動的,於是就昂頭說:“我當然要好好的吃!”
說著就拿起筷子,但是因為桌上的人都沒有動,她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吃。
程掌櫃忙說:“大家都吃吧,省的都冷了!”
於是幾個人都紛紛動起筷子來,別的不說,這臨江樓五兩銀子一桌的席面,做的還真不賴!每道菜都精緻可口,算得上是張沁兒在這個時代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對於張樂兒來說,這頓飯菜簡直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也因此在心裡對有錢人生出無限的渴望來。
離開賞墨軒,鄭成凱便說:“今天下午和一些朋友約好去西山騎馬,你去嗎?”
張沁兒一聽騎馬兩個字,頓時頭搖的和個撥浪鼓一樣,她還沒有忘記那天從鄭成凱的馬上下來的感覺,那雙腿足足痠痛了半天!
“我才不去呢!倒是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這麼一趟,沒耽誤你別的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事,那也是別人等著的份!”鄭成凱蠻不在意的說著,不過畢竟是少年人,還不算老成,雖裝做不在意,眼神卻有些遊離,看上去有些心虛,他才不會告訴這丫頭為了陪她過來這一趟,他可是推了一筆好買賣的。
張沁兒總覺得他面色有些奇怪,正要仔細打量時,鄭成凱更覺尷尬,粗魯的說:“既然你不去,那我走了。”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轉身走了,好似張沁兒是洪水猛獸一般。
張樂兒見了這樣,不覺詫異的問著:“沁兒,他怎麼了?總是怪怪的!”
張沁兒聳了聳肩,不再理會心底的那絲疑惑,說:“我怎麼知道?我們回去吧!”
“既然出來了,我們去繡鋪買些繡布和繡線吧。”張樂兒提議著,如今她賺錢的心思可是越來越重了。
穿過一條街,就到了錦繡綢緞莊,因為這家布料齊全,而那繡娘又是溫柔可親之人,張沁兒倒是很喜歡到這家店裡來,遠遠看見那繡娘,張沁兒就笑嘻嘻的打著招呼起來:“元嬸子好!”
元繡娘正在和一個人說些什麼,那個人背影對著張沁兒,看身材應該是個少年人。
“沁兒姑娘。”元繡娘也喜歡張沁兒這個性子活潑的姑娘,臉上的笑意溫柔可親。
“元嬸子,你忙不?我來買些繡布和繡線。”張沁兒說著,又拿眼睛瞟了那少年的背影一眼,心想這明明是一個少年,怎麼站在這全部是荷包扇子的地方呢?
“哦,倒是不忙,我去給你們拿繡布和線吧。”元繡娘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少年,見少年微微的點頭示意,這才離開去拿繡布繡線過來。
元繡娘剛走,那背對著她們的少年就回過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