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情就算今年沒有,明年也會有的!”張沁兒斬釘截鐵的說著,又說:“至於戶籍,我們如今已經落戶臨川,又換了姓氏,應該沒有大問題的,再說我們家其實也是無妄之災,馬大人當年所犯的事情,和我們家又有什麼關係呢?再加上那一場天災洪水,估計上面也不會再查詢下去了。”
聽說徐州的洪水直到最近才開始退去,但是整座城池滿是汙泥,良田全部毀去,當年那場洪災中死傷無數,沒準當初追殺他們的欽差都會命喪洪水呢!
既然如此,誰又知道當初馬大人的九族之一去了哪裡?是死是活?
晗生略想了想,還是說:“這事以後再說吧,我出去再劈一些柴,明天讓爹帶到縣城裡去。”
張沁兒給張志仁買了一個熬粥的小灶,所以帶去縣城裡的柴火就需要砍成短一些的,這樣才能夠燒起來,也好堆放在牆角,今天一下午,張志仁都在外面弄木材,也自己準備了一些,用麻布袋裝著。
張沁兒想起自家目前的情況,不由得微微嘆息,只求秋後分家單過攢了錢之後,就送晗生去讀書,而永安也該啟蒙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色還未大亮,東邊魚肚微白,張家的人就醒了,張志仁已經準備妥當,給牛添了一把草料,將牛牽了出來套車,而張志禮則幫著將被子衣服什麼的都搬上車去,一旁的謝氏打著呵欠,滿臉的不悅。
最近農閒,大夥不用起早貪黑,也可以睡到天亮才起,今天卻因為張志仁要在辰時趕到縣城,所以天剛剛亮,就起床準備了。
楊氏從廚房裡出來,招呼著大家:“粥好了,快來吃吧!”
張老頭和連氏還有一些孩子們都沒有起來,所以楊氏留了一大半在鍋裡,她自己也要等連氏分配之後再吃的。
張沁兒因為張貞娘求她去縣城繡鋪看繡活和買素淨的帕子繡線等,也要起早一起去,這會兒正洗了臉,清晨冰冷的井水將睡意全部散去。
吃過粥,張志禮就要搶著駕車,說:“二哥你坐裡面吧,省的不小心把新衣服弄髒了。”
張志仁過意不去,說:“你今天還要去懷仁藥鋪呢,還是我駕車,我熟練些,不會弄髒什麼的。”
兩兄弟爭了爭,坐在一旁的謝氏冷哼一聲,怪聲怪氣的說:“你們兄弟倒是感情好。”
張志仁和張志禮面色一僵,不敢再爭,由張志禮趕車,張志仁帶著張沁兒坐在車裡。
張志仁看著沁兒一張猶自帶著睡意的臉蛋,問著:“你要再睡一會嗎?”
張沁兒搖了搖頭,說:“不要了!”在車裡睡,肯定要靠在張志仁的肩膀上,一來自己睡的不舒服,二來也會把他的新衣服靠皺了,這可是昨天晚上楊氏親手縫製的呢。
牛車一路顛簸,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到了縣城,此時天色才大亮起來,因為車裡東西多,牛車是直接趕到雜貨鋪後院門口的。
張志仁進去和店裡的夥計打了招呼,徐老闆這個時候還沒有過來,只有兩個夥計剛剛把雜貨鋪的門開啟,這些夥計昨天就見過面,都知道張志仁是店裡新的賬房先生。
張志仁和張志禮就開始動手將車裡的東西搬了下去,又到昨天定製木床的地方去,說好是今天早上過來取的。
到了木匠門口,門微微的開著,裡面能夠聽到鋸木頭的聲音,張志禮進去和木匠說了幾句話,就大家一起動手搬起床來,這木床長約兩米,寬度大約一米二左右,倒是適合一個人睡。
將張志仁住的地方都徹底弄好之後,估摸都是巳時了,這時徐老闆也過來了,並不為意,並且讓張志仁下午再正式管賬冊,上午的時間就先看看以往的賬冊,做到心裡有數。
辭別張志仁之後,張志禮就先帶著謝氏去買布料了,不過因為街道上走牛車不太方便,只好將牛車放置在以前存放的地方,再去綢緞莊,縣城裡有幾家大的綢緞莊,其中一家就是劉氏商會的,就在前不久開張,一開張就因為貨色齊全,價錢優惠搶了大部分市場,弄得其他幾家綢緞莊生意一落千丈。
女人天性就是購物狂,對比幾家之後,謝氏就要求去劉氏商會開的那家‘錦繡綢莊’去買布料,並且直奔擺放在裡面那些精美的綢緞。
店小二掛著一副適宜的笑臉,卻忍不住掃了謝氏和張志禮等人的穿著一番,目測著他們能夠買什麼價錢的布料。
看見謝氏一個勁的摸著府城裡最新的布料,那店小二不由得面色僵硬起來,雖然態度尚可,但是口氣卻有些生硬了:“幾位想買些什麼布料?做衣衫呢還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