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此了。”
施知縣心裡打了一個突,他是五年前的進士,一路官途很是不順,這回到了臨川,若非得到鄭伯景的幫助,這把縣太爺的椅子他是否能夠坐穩還是問題。
遲疑猶豫了很久,他才緊張的看著鄭伯景,小心的詢問:“你有多大的把握?”
鄭伯景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五成!這只是我一個想法,最終能不能夠成功還是一個問題,我不敢把話說死了。”
此話將施知縣剛下的決定又遲疑了,他合上茶杯,眼睛望著虛無的地方,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良久,他猛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伴隨這一句:“好!伯景,我們就賭一把!要是贏了,我以後官途亨順,也定然不會忘記你的!”
鄭伯景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臉上露出一副即將大大出手的表情,心中油生出一股豪邁之氣。
但是施知縣接下來又說:“但是伯景啊……這事事關重大,要是不成功,這麼些難民你可得想法子安置好。”
這鄭伯景倒是可以答應的,說:“大人您放心,哪怕不能成功,我也是有法子安置這些難民的,那處地方我之前就和您說過,只是我們縣中人少,就算鼓勵開荒,也顧及不到那邊去。”
提起那個地方,施知縣倒是點了點頭,心裡覺得鄭伯景的法子也還算不錯。
若是成功,那麼他的功績可不小,就算不成功,那也在民間博了一個好名聲,對他今後的官途有莫大的好處。
兵荒馬亂之處,水旱蝗災造成的荒年,對百姓生活影響最大,很容易造成社會動盪,流民盜賊四起,傷了國家元氣,故而荒政水平如何,是檢驗地方官能力的重要標尺。
荒政的核心,是對災民的救濟,第一、得食,第二、有居,第三得歸,其中得歸是救災後期的事情,也不需要接納流民的縣裡考慮,各縣只需要做好前期兩項就可以,但是這些流民們都是徐州一帶,此地離徐州相隔數千裡,又且徐州大水經日不退,這水何時退,又何時重建,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縣裡接納這些流民,一可以博個好名聲,二可以增加人數,三可以增加稅收,四……若是可以造出官田,那麼於他是大大的有利了。
再者朝廷對官員的考察,是以人口和田畝為兩大重點的,接納這些流民,開闢官田的話,那麼人口和田畝可都達到了。
一個當官的,他最希望的是什麼?政績!沒有什麼比增加官田還突出的政績了!
決定之後,施知縣就整頓一番,穿上知縣官服,帶著一眾衙役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城門口而去。
這是鄭伯景的主意,要趁熱打鐵,第一時間救助,可以讓人心懷感恩。
不多時大家已經來到城門口了,當知縣那身官府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時,每個人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張沁兒也有一些詫異,這個知縣居然是從大門走出來,而不是站在城門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隨即她的視線捕捉到一個稍微熟悉的漢子身上,那是之前騎馬的青衫漢子,此時他正站在知縣的身後。
施知縣的師爺不是他自己帶過來的,而是鄭伯景舉薦的,是一個舉人,多年考試不中,如今年紀漸大,又是本地人,對此處熟悉,就做起了師爺來。
這師爺是複姓,叫歐陽忠德,祖上曾經做過風水相士,講究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如今家中還遺留著一個羅盤。
“大家靜一靜,這位是我們臨川的知縣施知縣,施知縣聽說了大家的事情,感到十分難過,為此他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出來見大家了。”歐陽師爺操著一口官話說著:“我們施知縣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大人,他說既然你們千里迢迢來到了臨川,就是和臨川有緣,他不能讓你們繼續這般流亡下去,眼下已經是深秋,快要入冬了,到了冬天,那可什麼都不好說了。”
歐陽師爺的一番話,倒是令流民們瞠目結舌,又在心底希翼著,不知道這位‘勤政愛民’的施知縣到底想做些什麼?
發米嗎?發粥嗎?還是有錢?
咕嚕,心裡想著能吃的東西,大家肚子裡就此起彼伏的唱起空城計來。
“大人可憐可憐我們吧,給我們一口吃的吧!真的餓的受不了了!”有人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的,這些哀求的聲音把歐陽師爺的話打斷了,他面色有些尷尬,想說些什麼,卻被鄭伯景拉了一把。
鄭伯景把嘴湊到施知縣的耳邊,小聲說:“大人,粥估摸著已經好了,您發話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