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愣住了,只覺得陸泰寧是耀眼的明珠,而他不過是一粒蒙塵的沙礫罷了,頓時自慚形穢不已。
“沁兒,晗生,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忽然張志禮揹著揹簍從山裡走了下來,見這邊圍著很多人,自然過來湊湊熱鬧。
“三叔。”張沁兒眼睛一亮,忙說:“白玉芹說她肚子有了,你給看看。”
張志禮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還是依照張沁兒的要求,打算給白玉芹把把脈,誰知白玉芹卻驅趕他:“你是張家的人,你給我走,你肯定要害我,還要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方氏也趕緊攔在白玉芹的面前,叫嚷著:“我知道你們張家人都恨不得我們死了,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害玉芹的!”
“我三叔的人品怎麼樣,村裡的人都知道,你們說是不是?”張沁兒直接問周邊看熱鬧的村民,那些村民多多少少受了張志禮的恩惠,自然紛紛點頭說是。
這時張沁兒才說:“白玉芹你不敢讓我三叔把脈,莫不是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
白玉芹聽了這話,心裡暗恨不已,心想自己怎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敗在一個孩子的手裡!咬了咬牙,她堅持不肯讓張志禮把脈。
“你個孩子知道個什麼?玉芹肚子裡有沒有孩子,她能不知道?”方氏咄咄逼人,以年幼來否決張沁兒的疑問。
“蔡大志你敢不敢讓我三弟給你媳婦把脈?”謝氏開口激蔡大志起來,蔡大志此時正是因為白玉芹肚子裡的孩子才猶豫不決的,這時候倒是難得的爽快了一下,他說:“張大夫,就麻煩你了,這幾日玉芹說她小腹不舒服,沒準怕是孩子有些什麼事情。”
張志禮自然點頭,上前就要替白玉芹把脈,事到如今,白玉芹阻止也是不行了,只能任由他把脈。
過後,張志禮說:“這是宮寒所致的痛經,若無意外,過幾日便能來月事了。”
又很盡責的說:“若我沒有猜測,你小時候肯定受了寒,又沒有及時保養好,這才落下宮寒的毛病,每月來月事都會腹痛難忍,若是不精心調養的話,怕是難以懷上孩子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張志禮的話立刻引起大的動盪,大家都覺得事情的發展也太過於玄乎了!
先是白玉芹說自己懷上了,接下來張志禮又說她有宮寒之症,難以懷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我就知道你們張家沒一個好心的,都恨不得我們娘倆死!我女兒好好的,怎麼就被你說這樣了?庸醫害人啊!”方氏立刻維護白玉芹,不過她心中倒是知道白玉芹小時候冬季落水發燒的事情,之後就落下來月事就疼痛的毛病,本來想著成親之後就好了,沒想到成親一年了,這毛病還是沒好,並且也一直沒有懷上孩子。
這回被張志禮赤、裸裸的揭開,方氏頓時覺得難堪不已。
被質疑人品和醫術的張志禮則冷下臉,淡淡的說:“我是不是庸醫,你們去縣城找別的大夫看過就知道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白玉芹如今年紀已經不小了,若是再不好好調養身子,這輩子都是懷不上了。”
而白玉芹則望著蔡大志,因為蔡大志的臉上已經露出從所未有的決然!
“你們這也騙我,那也騙我,當我是個木頭人也就罷了,現在還拿有孩子來騙我!”蔡大志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他抓著頭,嗚咽著。
張沁兒也沒有想到臨時讓張志禮把脈,竟然能夠把出這麼多東西來!
事情的發展波折不斷,事後自然以蔡大志寫下休書休棄白玉芹為結局!
而張沁兒則依言拿出十兩銀子給方氏母女,因為她並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人一旦真正入了絕境,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就很可怕了。
有了這十兩銀子,方氏和白玉芹等人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回到坑裡村也能夠重新生活。
回家的路上,是一片枯木落葉,腳底下枯草泛黃,人腳踩過有些些聲響。
張沁兒很是不好意思的說:“讓泰寧哥哥見笑了。”
陸泰寧笑了笑,說:“也是我多管閒事……原來竟然還有這般蠻不講理,謊話連篇的刁婦!”
說罷,還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很是感慨的樣子,讓晗生和張沁兒這個東道主很是汗顏。
“芸芸眾生,自然什麼人都是有的。”晗生說著,這世間的人都是如此,人品優劣不一,這也才造成多姿多彩的人生。
陸泰寧點了點頭,說:“因為愚民眾多,我等讀書人更應該努力讀書,教化愚民才是。”
幾個人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