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張樂兒好奇的把頭伸出車廂外,朝前面看著,那人並不是躺在路中間,而是在路旁的樹林中。
“籲!”張沁兒一拉韁繩,令驢子停下,驢子受到限制逐漸放緩了速度,站在原地,打了一個響噴嚏,在寧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的嘹亮。
下了車,便小心的朝那個躺在地上的人看去,張沁兒走在前面,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張樂兒則拿出一瓶自制的辣椒水,一旦發現對方不對勁,就用來防身用的。
臨安地方偏僻,政治經濟都不算特別發達,只是一個普通的縣城,除了前年張沁兒和張貞娘在這山林中遇到一個私鹽販子的屍體外,並沒有再聽說別的兇殺案,如今好端端的有人昏迷在這裡,就不知道是富足村的村民還是縣城中的人了。
待走的進了,張沁兒不由得愣住了,就著餘暉,她清晰的看到地上的人穿著飛魚服!
飛魚服,繡春刀,便是明朝錦衣衛的特徵!
張沁兒能夠認出這是飛魚服,多虧了前世諸多錦衣衛的電視劇和電影,這才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產生熟悉的感覺,第二眼自然就辨認出這是飛魚服了。
眼角微微的收縮著,地上的人居然是錦衣衛!這讓張沁兒有些惶恐,她可沒有忘記此時她是什麼身份!
“沁兒,怎麼了?”覺得張沁兒不對勁,張樂兒詢問著。
張沁兒已經停住了腳步,並沒有再朝前面走去,她偏頭,在張樂兒耳邊小聲的說:“是錦衣衛。”
錦衣衛?張樂兒一愣,她瞪大眼睛看著地上的人,錦衣衛的大名可謂是家喻戶曉,名聲狼藉!
“沁兒?”張樂兒沒了主意,緊盯著張沁兒,讓她出主意。
張沁兒思考了一會,覺得錦衣衛不可能只是一個人,若是死在這裡,勢必要引起其他錦衣衛過來盤查,還是先看看是死是活吧。
下了決定,她就讓張樂兒站在原地,自己則小心的走了過去,地上的錦衣衛是趴在地上,頭朝下,看樣子像是體內無力之後,才倒下的。
頭髮散落著,將半邊臉完全覆蓋,即使這個時候沒有指紋檢測裝置,張沁兒還是拿出手帕包著手,這才把他的頭髮佛開,露出一張剛毅的面龐,眉宇似劍,鼻樑挺拔,薄唇,看上去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她伸出食指湊近他的鼻間,試探著是否有呼吸,好在鼻間依舊有溫潤的呼吸聲。
“還活著。”張沁兒鬆了口氣,只是她並不懂醫,頂多認識幾樣藥草,識得幾樣藥性罷了,這看病的活可不會。
看了眼張樂兒,張樂兒估計也是不會的。
“沁兒,怎麼辦?”張樂兒蹲在地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地上的錦衣衛,他年紀看上去並不大,大約三十左右,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從看得到的地方來看,並未看出哪裡受傷了。
“我也不知道,他還沒死,先救人吧。”死了會引起其他錦衣衛來搜查,沒死的話運氣好還能夠得到一份人情。
兩個人合力把躺在地上的錦衣衛翻了一個身,這才仔細打量著,發現在他的胸口有好幾道傷口,傷口應該很深,劃開了雲錦織成的飛魚服,並且還流出很多的血來。
這人應該是失血過多才昏迷的。
找到了傷口,張沁兒就朝附近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藥來,對於林中有的草藥,她倒是很熟稔,將草藥抖落泥土,塞進口中嚼碎,示意張樂兒把那人的衣衫解開,露出傷口。
看到傷口時,就發現這傷口果然很深,邊緣的肉都翻了出來,帶著一股暗黑色,血液因為傷口過大,並沒有凝固,還在朝外流著,若是張沁兒她們不搭手的話,這人遲早會失血過多而死。
“樂兒去車廂裡拿水囊過來,先把傷口稍微清洗一下。”張沁兒吩咐著,張樂兒忙跑過來拿水囊過來,將那人的傷口都逐一清洗,又拿手帕將多餘的汙血擦拭掉。
張沁兒則將嚼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過了一會,血果然就被止住了,並不再流出來。
張沁兒又到了一些水給那人喝,他的唇因為缺水,顯得有些乾燥,幹皮都裂開了,有了水的滋潤,那人即使是昏迷中,也不自覺的張開嘴,將部分水吞了下去。
“沁兒,我們還是走吧,他是錦衣衛啊!”張樂兒越想越擔心,大官懼怕錦衣衛,平民百姓依舊懼怕錦衣衛,錦衣衛是皇上的爪牙,也是一柄利刃,等閒人被錦衣衛殺了,那也是白殺!
在這臨川這等堪稱窮鄉僻壤的地方,為什麼會出現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雖然天下的錦衣衛不知凡幾,但是能夠穿上飛魚服的,必定是錦衣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