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張沁兒家和張樂兒家就一起回去了。
路上,張樂兒拉著張沁兒,說:“大姑姑問你的生辰八字,肯定不安好心,你怎麼肯給她?你笨啦!”
這時候的人們,是極其講究生辰八字的,認為這是一個人的命運,不肯輕易說出的,只有在議親的時候,男女方才會交換生辰八字,尋算命先生算命,看兩個人是否合適。
張沁兒笑了笑,悄悄在她耳畔說了句話。
張樂兒一聽,頓時也笑了,說:“還是你的法子好,爺奶都老糊塗了,還真以為大姑姑變好了,還一個勁的替她說好話呢!”
那邊,張志仁也詫異這個問題,然後楊氏悄悄的和他說了,張志仁也就放心了。
放下這件事,接下來的幾天,都過的十分開心。
初三的時候,鄭成凱又來了,這次沒騎馬,坐著馬車來的,穿著一身喜慶蟒袍的鄭成凱,有種莫名的喜感,卻有些英俊瀟灑。
他是來拜年的,張志仁和楊氏看到他,心裡就各種鬱悶,又不好冷著臉不招待,只得鬱悶著鬱悶著把人給招待了。
偏生鄭成凱是個粗神經的,壓根沒有注意到張志仁和楊氏的態度變化,他一心只有張沁兒。
兩個人隨便說些什麼無聊的話題,都足以打發時間了。
到初六的時候,大部分該拜年的都已經拜年了,所以榨糖作坊就開工了。
兩串鞭炮響過,大家各司其職,偌大的榨糖作坊又重現繁忙的景象。
過了元宵後,正月十六這天,張志仁坐在家裡,開始盤算著,彼時榨糖作坊已經接近尾聲,剩餘的甘蔗,再過兩日就足以榨完,所以他在看日子,看哪天天氣好,適宜去府城送貨。
又得根據這次紅糖的多少,來安排好車馬運貨等等。
上午的時候,家裡卻來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媒婆,一進門,就笑著說恭喜恭喜。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那媒婆面生,楊氏還是客氣的迎了上去,心底則詫異,這是誰家請來的媒婆呢?
把媒婆請到堂屋,又客氣的上了好茶,這才詢問媒婆的來意。
媒婆笑眯眯的說著:“夫人大喜!令媛嫻靜大方,相貌美麗,被李老爺看中了,託我來說媒呢!”
楊氏一愣,這個李老爺是誰?
媒婆捂嘴笑著,說:“李老爺在臨川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家財萬貫的大富商啊!你可別以為他只是一個商人,他和咱們知縣可是親戚呢!”
楊氏越發愣住了,這般人物,如何又看中了自己的女兒?
“那……李老爺是給他家哪位公子說親?”壓著心中的詫異,楊氏決定先問清楚。
媒婆噗嗤一聲笑了,風情萬種的看了楊氏一眼,笑著說:“正是李老爺本人呢!”
“那李老爺今年多大?”
媒婆笑著說:“不大不大,你且放心,今年也不過四十二而已,正當身強力壯呢!”
楊氏陡然間聽到對方已經四十二了,當即就變了臉色,怒罵著:“你個騷媒婆,要嫁把你自己女兒嫁去!你給我滾!”
楊氏的態度變化之大,把那媒婆給嚇著了,她訝然的看著楊氏,心底也有些不舒服了,她做媒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更沒有被人這麼不給臉過,當即就冷笑著:“我看你是說笑呢,你想嫁?李老爺還未必娶,實話和你說了吧,李老爺是想娶你們家沁兒姑娘做第十八個小妾的!能夠給李老爺做小妾,這可是何等的風光啊!你這鄉下窮婆娘,你就知足了吧!到時候聘禮少不了你的,早點準備準備,明天李老爺就用轎子把沁兒姑娘給抬走了。”
楊氏氣的直喘粗氣,她為人謙善,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當即氣的不行,臉紅脖子粗,更是不顧形象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就朝那媒婆砸去。
媒婆身體還挺靈活的,躲過了茶碗,但是身上還是被茶水潑了。
如此一來,媒婆也生氣極了,自己好心好意給這鄉下窮婆娘道喜,她發的什麼瘋?
一言不合,兩個人就對掐起來。
在另外屋子的張志仁聽到堂屋的動靜,趕緊走了出來。
張沁兒也在家裡做針線,覺得不對勁,也趕緊走了出來。
父女兩個到堂屋的時候,媒婆和楊氏已經扭打在一起,楊氏畢竟是個善良的人,就沒有怎麼打過架,那媒婆是潑婦,打起人來,扯頭髮,抓臉,踢人,樣樣都靈活的很。
張志仁和張沁兒一看這模樣,趕緊上前幫忙,